丁睦看着他那个样子,突然想起了这个人是能从十岁就把同龄人整到终身残疾的那种,下意识地避开了那摄人目光。
“我恨这里,我恨每一个老师!我恨李保恩!他毁了我!他毁了我的人生!”司衡捂着胸口,双眼暴凸,双目血红,“我八岁的时候用食用油,没能直接点燃,只是在用了汽油之后才烧起来,这火好啊,直接烧死了五个人!没能把他们都烧死,真可惜……”
那火灾存在,但烧灼范围并不大。
“我试了很多次,在每层楼的天花板上,都有我们爬过的印子,”司衡说道,“但是最后我却活下来了。”
“你的时间线是对的,但是少了一些东西,”丁睦说道,“你的字是谁教的?”
“我的字,是……教的,哪怕我说出来了你也听不见他的名字,因为阴山不许我说出口。”司衡瞥了他一眼,“不要打断别人说话!”
丁睦没搭茬,只是点点头。
“我在这里反复地过了很多年,久得我都记不住这时间有多久,每年都一样,每年都只有三天,我发现了这里是我造的梦,但是我没法在这里生存,因为这里都是假的,最初的时候,这个梦脆弱得跟一个鸡蛋一样,直到后来我杀了余小鱼。”司衡回忆着,“她真厉害,哪怕她没有把自己的能力练到极致,她也还是给我带来很多助力。”
“你杀了她?”丁睦问道,他有些诧异。
“是的,是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很多次,她还是没有认为自己是阴山人,我不光杀了她,我还杀了几乎所有人面兽心的老师!”司衡笑着,好像看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种疲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奋,还有一种带着些稚气的恶毒,“他们都得死!所有老师都得死!”
这种状态明显不是司衡一个人格能表现出来的,反而像是结合了司衡和孔嘉树两个的不确定因素而表现出来的样子。
丁睦想起他们三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孔嘉树和司衡握在一起的手颜色几乎没有过渡,甚至有融合趋势,而司衡和小贝之间相差的就很多。
小贝,是他对世界最后的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