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盯着一举一动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喂了一口屎,恶心,还吐不出来。
风从窗户倒灌进走廊里,听起来像是小孩子的哭声,呜呜噫噫的,听着背后生凉。而他身上的衣服穿的刚刚好,汗也早就被捂干了,不是生理原因,而是心理原因。
他们穿过了走廊,走近了出事的那个厕所。
丁睦总觉得越靠近那里行动就越不自然。这里是阴山,世界允许鬼神的存在,也就是说,死去的人是可能……
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出了这门咱们就能进到院子里了。”程溯翔拿着手电筒往前照,却只能照出一片黑暗,这里的尘埃似乎积了很多,建筑颜色也旧得不像白天他们看到的那样,好像是另一个世界。
丁睦目视前方,咽了咽口水,点点头:“嗯。”
经过那厕所的时候,丁睦强迫自己不要看,可越是克制越是在意,当他们快过去的时候,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看向那里的欲.望,用余光扫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看得他浑身都要僵。
只见,厕所里公共区域的洗手台上,坐着一个烧焦了的人。
面部组织全部糊成一片,裸.露的牙齿白森森的,是他全身上下最白的地方。四肢断裂,伤口被烧焦,皮肉被粘连在一起,部分烧伤处已经破裂,正在流出淡黄色的脓汁和褐色的血液。
最恐怖的不是这个人的身体,而是,这个人的头上,戴着一顶金黄色假发的假发,上面还系着粉色的蝴蝶结,他的身上,原本有性别特征的地方也被扎上了二十厘米宽的粉色的蝴蝶结,还带着白色的蕾丝。假发和蝴蝶结上沾满了血迹和脓水,而这个人毫不在意,依然歪着头,像是橱窗里的洋娃娃一样,对所有经过的人点头致意。
丁睦不知道这东西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但他显然已经没有了神志,只是坐在洗手台上左歪一下头,右点一点头,头部晃动的时候还会甩出耳朵里的积液。
这幅样子,配上蝴蝶结,除了惊悚真的没有任何可以让人形容的词汇。
又是,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