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先生……”这次轮到连安宁大吃一惊了,他没想到,简未然对于感情这种事,还颇有自己的见解。
简未然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轻咳一声,掩饰掉尴尬,再说道:“总之,那种家伙根本不值得你喜欢,而且他将你关起来,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原因,你先躲起来,正好今天周四了,明天晚上我把闻老爷子还有经理他们都请过来,一起商量下怎么解决这个麻烦。”
话音未落,“叮咚”一声,简未然家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谁啊?”简未然站起身,向玄关走去。
一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他完全陌生的青年,青年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一见到他,便单刀直入地问道:“连安宁在这里吧?”末了,不等他回答,粗暴地推开了他,横冲直闯进了家门。
“唔——”简未然旧伤未愈,被青年推搡到墙边,导致撞到了伤口,他闷哼一声,还未在喘息间缓过疼痛时,室内已经传出连安宁的惨叫。
“你为什么会找到这里——”连安宁怎么也没想到,会是章承业找了过来,他仓皇地站起身,不小心撞倒了椅子,而恐惧令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小腿正好被椅脚绊倒,令他狼狈地跌坐在地。
简未然顾不得自己的伤,小跑过去、半蹲下丨身,将连安宁护在身后,替他挡住了章承业虎视眈眈的目光,然后转过头,轻声问:“没事吧?”
“没事……可是为什么章承业找过来了,我根本没有和他说过这里啊。”局促不安的连安宁,声音都染上了哭腔,他颤栗地缩在简未然背后,看上去弱小又无助。
连安宁的音量很小,可在狭小的客厅中,依然传到了章承业耳朵里。
此时的章承业,已经收起了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而露出微笑,在简未然身前蹲下,视线越过简未然的肩膀,对上了连安宁的眼睛,“安宁,你怎么又乱跑了?我说过,不想再失去你了,所以,不要让我找不到你,好不好?”
“我……我没有乱跑,我只是来找朋友。”连安宁讷讷地试图为自己开脱,但当他脱口而出地说出“朋友”二字时,瞳孔猛然收缩,瞬间改了口:“不是朋友,只、只是普通的同事,我好几天没去公司了,就算要辞职,也需要和他交接一下工作。”
“安宁你先起来吧,工作上的事可以慢慢交接,倒是你一直坐在地上,就算已经入夏了,也容易着凉的。”章承业的手臂绕过了简未然,将坐在地上的连安宁扶了起来。
当然,这个动作在简未然看来,只是章承业抓着连安宁的臂膀,将他强行拽起来而已。
“这位先生。”简未然跟着起身,假装并不知道章承业的样子,问道:“你是谁?突然闯进我家,恐吓我的同事,我会很困扰的。”
“不好意思,我是安宁的恋人,因为他的死亡让我深受打击,好不容易在幽冥重逢,我不想再失去他,所以在他的睡衣里缝上了追踪器。”章承业依然笑容满面、腔调柔和,将他病态的掌控讲得如此理所当然。
“追踪……器?”连安宁完全没有想到睡衣里还有这种东西,早知道他就不急匆匆地逃走,换了衣服再出门了。
可是,他好像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换。这套睡衣是章承业给他的,而他穿到章承业家的衣服,早就被章承业收走了,所以,这一切都在章承业的掌握之中,他必然只有穿着这身带有追踪器的睡衣出门。
“安宁,你别怪我,我只是太在意你了。”章承业侧着脑袋,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连安宁。
真的只是在意吗?
连安宁很是疑惑。
但现在和章承业对峙,并不是明智的选择,简未然还有伤在身,真起了冲突,吃亏的只会是他和简未然,他纵然是个胆小鬼,可是,他也不能接受因为自己的关系,再让简未然受伤。
于是,他看向简未然,笑着说道:“那么,我先和承业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