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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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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H市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高温天气。

林樾蹲在九中操场边的台阶上,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处,眯着眼睛看着篮球场正在打篮球的几个身影。

篮球场占据操场的四分之一,放眼望去,正在投三分的高个儿却尤为明显,整个场地都被一群高声尖叫的女生围得密不透风。

林樾眯眼看了会儿,撑着胳膊站了起来,抬脚上了两节台阶,接着搂起裤腿蹲下/身,用牙齿磨着狗尾巴草根儿抬头继续望着正在打篮球的身影。

嗯,这样看着清楚多了。

“你看什么呢?”陈晨好奇地跟着上了两节台阶,站在林樾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眯眼看向篮球场,惊讶道,“靠!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明星在开演唱会!”

“装逼。”林樾闷着声音,嘴里叼着草含糊不清地说。

“你说啥?”陈晨没太听清他的话,低头疑惑地看着他。

林樾用牙磨了会儿草根儿,接着往地上一“呸”,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扭头问陈晨:“什么时候下课?”

“哦,我看看,”陈晨立马掏出手机看了眼,“还有十分钟。”

林樾点点头,手插进口袋又扫了眼篮球场。

“哎?那不是原杭么!”陈晨在旁边突然叫了声,接着激动地对着林樾的肩膀就是一巴掌,“我操!你听说没!我说今儿怎么这么多人围着看篮球,原来咱们班跟12班同一节体育课!”说完对着林樾的肩膀又推搡了两下。

“干嘛!别推我!”林樾躲开拍在他肩膀的手,皱着眉不耐烦道。

“哎!就是原杭啊!”陈晨没顾林樾躲他的动作,换了只手对着林樾的肩膀拍了拍,手上的力度不轻,“就是昨天刚转学来的!”

“我知道!”林樾干脆任由他来回推搡着,目光从篮球场上移开。

“啊?你认识?”陈晨停住手上的动作,扭头问他。

“不认识,”林樾用余光扫了眼篮球场,然后扭头斜眼看着陈晨,“你怎么这么激动?”

“我操,你不知道他多有名儿!”陈晨惊呼,然后低下头对着林樾的耳朵小声说,“不过据说他是打残了之前学校的一个同班同学,被迫转学的!”

林樾听完挑起一边眉毛,踢了踢台阶上的石子,“哦”了一声。

陈晨见他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他这个事儿,整个高二年纪都传遍了!”说完清脆地拍了拍手掌,“啧啧,牛批!”

林樾没说话,跳下台阶,拿起地上的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光,接着随手捏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体育老师吹了哨准备下课,操场上的女生们瞬间开始移步篮球场中心,把场地围得水泄不通。

原杭抱起篮球,撩起身上的T恤擦了擦汗,然后走到篮球杆旁,拿起地上的一杯水猛灌了起来。喝完水,抱着篮球往场外走,只是这会儿人有点多,他只能斜着身子从女生堆里挤出去。

走出篮球场,原杭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撩起衣摆抖了抖,让自热风顺着衣角贯进衣服里。但是抖了会儿还是觉得热,他干脆把T恤从下往上猛地脱了下来,把T恤往肩膀一甩,光着膀子往前走。

走到操场门口,他顿了顿,接着扬起了一边嘴角。

刚从台阶下来的林樾从他面前走过,走出几步之外还回头扫了眼,正好对上原杭看过来的眼神。林樾立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跟着旁边的同学往外走,走路姿势及其嚣张。

原杭嘴角扬起的弧度跟着提了个八度。

林樾走到小卖部门口时,突然感觉有点渴,他拍了拍走在他旁边陈晨的肩膀问道:“我去买根冰棍儿,你吃么?”

“行,我跟你一起去。”陈晨点点头,跟着他一起走进了小卖部。

两人一人挑了根儿冰棍儿,又站在空调下吹了会儿风,才拉开拉门走了出去。

“我操!”陈晨刚走出门口,突然叫了声。

林樾正在撕冰棍儿的包装袋,闻声抬头一看——原杭光着膀子,T恤随意搭在肩膀,手插口袋正往小卖部这边儿迎面走过来。

操。

原杭抱着篮球往这边看过来,眼睛对上林樾的目光,一边盯着他一边往这边走。

林樾赶紧移开目光,猛地揽住陈晨的肩膀,迈着步子就往旁边带。

原杭路过他旁边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进了小卖部。

“快......快松手!”陈晨使劲地拍了拍揽在他肩膀的胳膊,“你想掐死我啊!”

林樾顿了顿,赶忙松开胳膊,说了声“抱歉”就闷头往教室走,把陈晨留在后面一脸懵逼。

林樾坐在椅子上又热又困,听着数学老师千篇一律的上课节奏,感到昏昏欲睡。

他坐在最后一排,很容易就被转移注意力,并且旁边是个空位,没有人跟他上课聊天,消遣时间——一般这种最后一排的位置,家长都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坐。不过他爸妈对这方面要求不高,坐哪儿都一样。久而久之,他算是班里唯一的独苗。

林樾扫了眼旁边的空位,干脆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准备吃两把鸡。

浑浑噩噩地听了一下午的课,又玩了几把游戏,终于熬到了下课。

林樾拖着步子,背着斜挎包,走到自行车旁边的时候,感觉眼睛都没办法焦距。

好不容易到了家,林樾把车锁在小区的停车场,耷拉着脑袋往单元楼走。

这套房子他已经住了十七年了,准确来说从他出生一直到现在。所以小区外部很旧,不过被二次翻新了一遍,算是老城区的旧房子了,但是神奇的是,像这种破小区竟然还有电梯。

“回来啦?”林樾开了门,听到老妈在厨房喊了声。

“嗯,”林樾应了声,换了鞋走进客厅,放下书包,往沙发上一瘫,抬头问道,“我爸呢?”

“出差去了,”老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看了林樾一眼问道,“今晚作业多么?别瘫着了,来吃饭吧!”

“还行。”林樾闭上眼睛又瘫了会儿,然后坐起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水,站起身坐到餐桌前,仰着头靠在椅背上。

老妈把饭菜端上桌,坐在林樾对面,吃了两口菜,突然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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