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南站直了身子,把插了刺刀的步枪往后一摆也跳了过去,他借着即将落地的间隙把步枪往前一刺,狠狠地扎进了一个德军步兵的肚子里,扎人的手感是奇妙的:
在刺破毛绒绒的布料和富有弹性的表层肌肉后,刺刀如同被泥浆吸住了一般往满是血液的腔体挤了进去。那个牛高马大的士兵像蔫了的茄子,他痛哭着抓着肚子上的刺刀,背靠着墙往下无力地滑落。
一个德军军官把手里的冲锋枪后托一把往林安南脸上砸去,林安南向下一躲,化拳为掌对着德军军官的下巴砸了过去。人的下巴一旦被用力砸中会陷入脱力状态,德军军官被这一招打得向后连退了几步。
他正欲举起冲锋枪扣下扳机,林安南冲上前去,一把抓起冲锋枪枪口往上一抬,连着德军军官带枪一起撞向了墙面。
在冲锋枪扬起的时候,德军军官已经扣下了扳机,打出去的子弹直接扫向了身旁还在搏斗的两军士兵。
两个推搡在一起的士兵被飞来的子弹打中了,两个人的身体一软,互相拽着倒了下去,然后顺着楼梯一路滚到了最下面。
其余人一见这阵仗立马调整了搏斗方向,他们发现了那把卡在墙上的冲锋枪正对准了楼梯上方,两军士兵都试图把对方的后背往楼梯下方那被贴在墙上的枪口推去。
楼下的两人也紧紧贴在一起,林安南全身压了过去试图令对方无法动弹。
他一只手把对面那人手里的冲锋枪贴在墙壁上,另一只手则紧紧按住对方空出来的手,与对方斗着力。而对面那人的力气却越来越大,自己已经快撑不住了。
他立刻把下半身空出了一定距离,紧接着用膝盖往上用力一顶,直接命中了德军军官的命根子,敌人呲牙咧嘴地俯下身去。
林安南依然死死地把德军军官的两只手都抵在墙上,而对方的右手还是紧拽着冲锋枪不放,但在那一记致命打击下没抓稳枪的握把,导致冲锋枪往下垂落了下来。
林安南抬起了另一只膝盖,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军官俯下来的脸部直接呼去,脸部吃了一发重击后,德军军官鼻梁骨被砸的粉碎,鲜血开始流出了歪掉的鼻孔,他满眼金星地直接晕了过去。
机敏的红军军官眼疾手快地对着那人握着冲锋枪的手指一拳砸去,在吃痛之下不得不缩回了搭在扳机上的食指。
林安南两只手抓住枪体两侧一把夺过冲锋枪,对着趴在地上的德军军官“突突”打了两枪,然后努着嘴把枪口指向楼梯上仍在扭打的一行人用德语喊道:
“Stillgestanden!(别动!)”
这行人的动作在威吓之下全都停滞了下来,剩下的四个德军士兵慢慢地放开了敌人的躯体,对着林安南举起了双手,手里还有枪的人则把枪轻轻扔在了地上。
在枪口的威慑之下,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挑战那万分之一的概率,把长长的步枪转过来瞄向这个疯子一般的苏军军官。
这时最后面的一个德军士兵扭头就准备逃跑,林安南没有丝毫犹豫,举起冲锋枪就对着这个人的后背打去,那人高扬着双手就倒在了楼梯上,MP40冲锋枪的枪口冒出了一缕摄人心魂的白烟,他对着余下三人冷冷地训斥道:
“Jetzt hat es aber geklingelt!(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对面三个德军士兵立刻老实了,举起的双手也伸得更直了,这时林安南对着自己人说道:
“捡起枪,把他们押到上面。”
苏军士兵捡起了枪后,立刻和对面的德国人保持开了距离,挥舞着枪口示意着德军士兵往上走。
三个德国人把手捂在后脑勺上,在押送之下开始向楼上走去,林安南往下方的楼梯空隙间盯了一眼,没有发现还有其他敌军了,他沉吟道:
刚刚也只看到了这几个人冲了进来,要还有其他敌人估计早冲上来支援了。
这个全身发痛的红军军官喘息着,一只手举起MP40冲锋枪,一只手扶着墙往上走去。他对着楼梯口处晕倒的彼得连科叹了口气,伸出腿对着他的脑袋踹了两脚,气鼓鼓地骂道:
“坑货!睡得舒服吗?!你老妈过来打你屁股了!”
彼得连科全身抽动了一下,然后摸着脑袋坐了起来,对着林安南迷迷瞪瞪地问道:
“我被俘虏了?”
林安南给他这副反应气乐了,笑眯眯地说道:
“是的呀,我们都被俘虏了,德国人还把武器给了我,让我们自觉去战俘营报告,你高不高兴呀?”
彼得连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几个德军尸体,那逐渐清醒的意识立刻搞清楚了状况。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林安南敬了一记军礼,高声答复道:
“团长同志!怪我没站稳,怪我......”
林安南直接打断了他的发言,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脸上贴了过来,用一副恐怖的眼神盯着彼得连科那抖动的瞳孔,歪着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他妈下次再敢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就把你当敌人一起清理掉!”
彼得连科全身一阵哆嗦,面部肌肉微微颤抖着答道:
“是......遵......遵命,团长同志。”
林安南一把放开了他,看了眼地上的冲锋枪,又开口骂道:
“你老婆不要啦!准备像个野人一样舞着拳头去揍德国人是吧!?”
彼得连科赶忙捡起地上的冲锋枪,一边点着头一边赔着不是向楼上走去,林安南没好气地踹了他屁股一脚,两个人便也通过楼梯回到了二楼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