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两个人看这样的情形,也不得不叩头指认着说道:“奴婢也听熙和说过几次的,都是熙和说的,与奴婢们不相干啊。”沐垚站起身来,在他们的身边一一走过,她的身上仿佛带着冷冽的寒风一样,让几个跪在地上的人全都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入到心里。沐垚缓缓开口,不带有一丝情面的说道:“竟然还皇子面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本宫不得不责罚你们。”说罢便对小阳子招了招手,说道:“将他们全都打二十大板,叉出宫去。”
那几个人全都傻了眼,不仅仅是熙和,竟然是要几个人全都出去,出卖了熙和的三个人更是互相对望了一眼,连忙说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道错了,还请皇后娘娘绕过奴婢吧。”沐垚看着他们,眼神中带着厌恶,冷冷开口说着:“熙和对皇子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你们三个全都听见了却没有人制止,更没有向本宫禀告,可见也觉得熙和所说的话是对的。皇子身边万万留不得你们这样的人,今日的事情,本宫不能绕过。”
说罢对着小阳子点了点头,小阳子面上了然,便带着人将几个乳母全都拖了出去,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的宇文泽和悠然都不明白沐垚为什么要如此,可是那几个乳母都是从小便陪着他们的,所以不得不为他们求情,全都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母后,请看在儿臣的面子上饶过乳母们这一次吧,他们以后定然不敢了。”
沐垚却不为所动,对着绿痕吩咐着:“去查一查,他们到底是谁的人,再去找几个人过来,伺候小皇子与小公主,一定要干净,本宫的宫里头断断容不得这样的人了。”宇文泽和悠然看着沐垚如此的坚定,全都傻了眼,悠然哭着趴在沐垚的腿上,还想要再求一求沐垚,宇文泽却站起身来想要奔着几个被拖出去的乳母跑去。沐垚见状,只说了一句:“泽儿,你立刻给母后回来,别忘了你的身份。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害你的人便是母后。”
宇文泽定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沐垚,小脸儿上挂着泪痕,眼中却全然都是不解的神色,说道:“母后,只不过就是一次小小的错误,为什么要这般呢?儿臣从小便是由着这几位乳母带大的,不能看着几位乳母就这样因为儿臣的一句话而遭受这样的痛苦啊。”沐垚看着那几个被拖出去的人,对宇文泽说道:“你不明白母后为什么要这么样做对么?”
宇文泽抽泣着,微微点头,这一刻沐垚在他的心目中已经不再原本那个慈爱的母后了,更是透着几分可怕,她的手中有着生杀大权,这种权力太过于可怕了,不过前后一句话的事情便会要了一个人的命。沐垚叹了口气,对着宇文泽招了招手,让他和悠然一同到自己的身边来。宇文泽有一瞬间的犹豫,可是那人是自己的母后,如何能够不听从,所以就算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顺着沐垚的意思走了过去,跪在了沐垚的面前。
沐垚从袖口中抽出了帕子,替他们两个擦拭了脸上的泪痕,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又和缓了两分,对着他们说道:“你们可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成为皇帝?而如果你成为了皇帝,将会有什么样的代价么?”宇文泽只不过就是听乳母们说起过自己将来会是皇帝,而皇帝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尊贵的人,无论皇帝说什么其他人都会听从,而自己的父皇就是如此,并没有去想那么多的意思。
沐垚看宇文泽脸上全然都是茫然的神色,也知道他并没有想太多,可见那几个人虽然对他说起过他将来会成为皇帝,倒是也没有说别的,稍稍放心,说道:“你们的祖父你们未曾见过,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祖父曾经也是皇帝。”悠然用十分稚嫩的声音,说道:“祖父也是皇帝?那父皇呢?为什么会成为皇帝呢?”沐垚摸了摸她圆圆的白净的脸蛋儿,说道:“你们的皇祖父薨逝了,所以你们的父皇才成为了皇帝。”
悠然一脸的不解,问道:“母后,什么是薨逝啊。”悠然不明白,可是宇文泽却并非不明白,他本就聪明,之前更是听别人讲过论语与大学,也能够明白几分仁孝的含义,听到沐垚这样说,脸色都有些变了,对着悠然小声解释道:“就是死了,像是皇祖母一样,我们再也见不到了,就是薨逝。”一听到宇文泽这个解释,悠然的眼泪哗啦一下子便再次滑落了下来,抱着沐垚大喊道:“我不要父皇薨逝,我不要,我也不要泽哥哥做皇帝,这样的话父皇就不会薨逝了,我不要。”
沐垚赶忙握住她的口,低声说道:“你要知道,这样的话是不能够说的,否则就是大逆不道,明白么?”悠然抽泣着点了点头,虽然不再说话,可是那哭声却没有停止。宇文泽对着沐垚叩头说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沐垚看着他已经明白过来了,心中也渐渐了松了一口气,幸好自己知道的早,否则再晚一些,他就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种想法如果深深的在他的脑子里头扎了根的话,恐怕将来就算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不管用的了。
“你知道就好,所以今日母后不得不处置了你们的几个乳母。在这后宫里头生活,无论你的年纪有多小,都要明白,这天下的主人是谁,有哪些话可以说,哪些话绝对不能够说。以后自然有好的人来伺候着你们。还有,以后无论有人交给你们什么,你们都要来告诉母后,这样才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全,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