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鉴,确实是皇贵妃身边的素儿叫着奴婢夫妻两个入宫的呀。”夏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够如实的说了出来。撒一凌忙叫着自己身边的丫头,说道:“素儿?素儿呢?快去叫她过来。本宫倒要看看是谁给她下的命令。”殿中的气氛再一次的沉重了几分,虽然已经没有刚刚的啜泣声,但是涌动在其中的暗流一丝一毫也没有减少,甚至可以说更甚了几分。
沐垚隐隐觉得脸上的伤口发疼,本来孟依柔的骤然薨逝便让她觉得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而林深的话又让她的心中升起了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寒与愤慨,如今夏至却又要被拉下水,让她如何能够不担忧不难过。她冲着落日夕说道:“夕贵嫔怎么忽然间问起了救了太后出来的人?难道也是和皇上原本想的一样,想要论功行赏的么?”
沐垚的语气不善,她也没有想要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落日夕自从有了身孕以后就越发的过分了,平日里沐垚可以不理会,可是今日却不想那么容易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她了。落日夕不慌不忙的走到了宇文翼的身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涸,便直接说道:“臣妾也是看皇上伤心极了,不过一回头便看到了刚刚救了太后娘娘出来的人,随口问一句罢了。并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她的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却根本不是这么做的,沐垚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夕贵嫔,你如今怀着身孕,心思也要放正一些。”落日夕看向沐垚的眼光如同一把尖刀,身上却还不得不福了一福,说道:“皇后娘娘的话嫔妾倒是不明白了,嫔妾的心思如何就不正了呢?”
沐垚正面的看着她,向她走近了两步,眼神也狠厉了起来,她脸上的伤配上此刻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起了狰狞两个字。“你的心思正不正你自己的心里应该清楚,问心无愧四个字本宫也希望你能够明白。别以为你怀着身孕就能够什么话想说就说,什么事情想做就做,想要给别人扣这么大的帽子,你也要知道你有没有那个本事。孩子可不是你永远的护身符。”
沐垚的话让宇文翼都忍不住吓了一跳,他走到沐垚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垚儿,朕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不必这么严重了。”沐垚听到宇文翼的话忍不住侧头逼视着他,冷冷开口说道:“皇上觉得不严重么?母后刚刚过世,林神医也说了,她是被人害死的。如今夕贵嫔就要将这样的事情扣在夏至与白振黎的身上,这是多么大的罪名?株连九族也不为过的罪名,如何就能够如此轻率的将一个人推到这风口浪尖之上。”
宇文翼轻咳了一声,环视了一周,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沐垚的身上,让他也觉得很是尴尬,又劝说道:“日夕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那个意思,所以你也别生气了,我们··”宇文翼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沐垚打断了,她指着落日夕,对着宇文翼说道:“皇上,刚刚她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皇上心中就没有过疑惑?没有怀疑过夏至与白振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寿安宫中吗?”
宇文翼的眉头皱了起来,看了一眼白振黎和夏至,片刻才低垂了眼眸,说道:“朕未曾怀疑过!”沐垚却忍不住哼了一声,说道:“到底有没有怀疑过皇上不必急着否认,您刚刚眼神已经告诉了臣妾您就是怀疑过。”“沐垚!”宇文翼唤着沐垚名字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耐心。
而沐垚也根本没有在怕他,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此时撒一凌的丫头跑了进来,走到撒一凌的身边对撒一凌小声说着什么,听完这话,撒一凌一屁股便坐到了椅子上,眼神中竟然有几丝的绝望。沐垚眼看着这一幕,更没有心思去管宇文翼如何,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撒一凌的身边,问着:“怎么了?那丫头找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