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荷恰好经过,忙上前一步劝说道:“这话怎么能说出口呢。作为一个奴婢,是不要命了么?主子们的事儿哪里能够让我们做奴婢的置喙,要是让王妃听见定然要责罚的。”冬至仍旧不满的看了沉羽殿一眼,扭身回了屋。墨荷看着冬至的背影满心的忐忑不安,用力按压住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呼着气,试图能够压住这一丝丝的不愉。
沐垚的内殿已经熄了灯,关上了门,夏至见状便拉着冬至出了门,她知道沐垚心里苦,想要一个人静静,吩咐着其他人也不要前去打扰。冬至看着紧锁的门和黑掉的房,一个没忍住落下泪来,转身便冲了出去。夏至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门口,生怕她惹出什么事端来紧紧的跟在身后,知道看着她进了钰城那边的院子才回来,还好,不过就是去找钰城哭诉一番,如果她真的冲动到去找了沉羽殿,恐怕这事情传了出去,就不好收拾了。
沐垚根本无暇去顾忌外边的状况,躺在黑暗中,闭着眼睛,任由眼泪从眼角滑落,这两个月来她都没有哭过,本以为伤心到极致是哭不出来了,没想到终于在这一刻那份伤心冲破了眼眸,在这一瞬间她才知道宇文翼在她心中原来扎根扎的那么深,如果连根拔起,恐怕自己的心脏都会随之而碎裂掉,但是如果不拔出的话,恐怕那份难过会一点点的蔓延至自己的五脏六腑,病入膏肓般肆虐横行。
原来一个人的爱可以来的凶猛,撤的也如此干净,自己的一生仿佛就是一个笑话,或许该抽离了,再疼也要抽离开来,爱情不应该再去让自己牵绊,很难,但做到了的话会不会一切都会变好?起码,心没有那么疼。
自己是有多少次看着这夜幕降临,又呆呆的望着天空逐渐泛白了?沐垚也不记得了,看着太阳金色的朦胧光芒满满的将这周围的一切染黄,她起了身,用夏至昨夜准备好的凉水,拧了一条毛巾,敷在自己的面颊上,今日侧妃还要拜见主母,如果顶着一双肿胀的眼睛,恐怕以后的日子会更难。她一向是骄傲的,所以就算再艰辛,也只能让自己一个人知道。
冬至的脸色也不好看,进到殿内,看着沐垚的神色,抿着嘴不说话。沐垚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回头看去,只见她的眼睛也是肿胀的,面颊也有些发白,问道:“你哭了?”冬至摇了摇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王妃,奴婢要与钰城解除婚约。”夏至听到此话连手里的梳子都掉到了地上,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根本等不得沐垚去询问,开口便说道:“为什么?他欺负你了吗?”
冬至摇了摇头:“他跟着王爷出征,竟然一丝一毫都没有给我们透露王爷与那个撒一凌的事情,根本不曾将王妃和奴婢放在心上。这样的人,我宁可不要。”“什么撒一凌,那也是你叫的?以后要叫凌妃才是。”听着沐垚的训话,冬至的眼泪一瞬间便从面颊上滑落了,滴到了沐垚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