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儿,你想过垚儿没有,你出征在外,她一个人在府中安胎,生产,受了多大的苦楚,你怎么一回来便去求娶了侧妃。看着垚儿越来越瘦的样子你一点都不心疼么?”宇文翼看了慤贵妃一眼,只问了一句:“母妃为何没有告诉我沐垚有孕的事情?”“是垚儿不让说的,怕影响你的军心。”宇文翼笑了起来,声音尤其的大,在他的笑声里却没有含着半分的笑意,说道:“影响军心?恐怕不止那么简单吧。”
慤贵妃本来不愿意去相信翼儿竟然不相信垚儿的事情,可是翼儿的话却让她明白了,她走到宇文翼的面前,拉住自己儿子的手,看着他眼角竟有一丝泪痕闪过,有些心疼,轻声说道:“翼儿,你看过佑儿没有?他简直与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你怎么能不相信垚儿呢?”
宇文翼的手逐渐的收紧,摇了摇头:“所有人都告诉我佑儿长得很像宇文晋,只有母妃对我说他长得像我。”慤贵妃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有些恼怒,说道:“所有人?他们见过佑儿么?见过你小的时候?见过宇文晋小的时候?不过就是离间的把戏你竟然就这么相信他们而不相信垚儿与母妃对么?”
宇文翼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母妃,并非我不愿意去相信,你知道吗?淑儿生产的时候江昱豪被宇文晋劫走了,我们找到了他在京外的私宅,他说要单独见沐垚。垚儿也进去了,我在门外隐约的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垚儿的心中还是有他的,宇文晋也一直想着沐垚,他说曾经给沐垚写过信,让她等他,但是垚儿没有收到。我现在就像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道墙,成为了两个人的阻碍。我在想,只要垚儿有一天说她要和宇文晋在一起,我不知道有没有勇气放她离开。”
慤贵妃沉默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劝说自己的儿子,摸了摸他的头发,看着他充满了伤痛的眼眸,她看着垚儿伤心难过,看着翼儿伤心难过,两个人都为了试探彼此的心意,也都误会着彼此的心意,而且都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只愿意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世间万物唯有情字是最说不通的,其他人再怎么说也没有用处,除非自己真的能够想明白。
暮色沉沉,慤贵妃在宇文翼离开的时候对他说让他尽快的走出自己禁锢自己的圈子,才能够看的清别人的心。宇文翼回到府中,天色已经黑了下去。脚步不由自主的站在漓映轩的门外,屋子内一片黑暗,一丝光亮都没有,就像那夜他对她说自己已经求娶撒一凌为侧妃的时候一样,自己仿佛被丢弃了一般,独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这空荡荡的殿内,只有清冷的月光陪着自己。
“垚儿,如果有一天你说要走,我该不该放了你?或许这几年已经是我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