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是不是废物！”

“我…不是废物”秦浪的声音微弱的传来。

“不是你就给我继续！爬，也得给我爬完！”程少校嗖地站起，猛地吸了一口香烟，将烟蒂在雪中按灭，又离开了秦浪的位置。

程少校重新回到检阅台前，扫视了一圈，一脸狞笑地对着众人说：“你们看，你们当中有个废物，怎么办？”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对秦浪的鄙夷声顿时不绝于耳。

此时，营本部前雪白的操场上，除了黑色与白色，再无其他颜色。

“艹！”

牛犇一声怒吼，飞快的朝秦浪跑过去。

“兄弟，我来帮你！”

说罢便一把抄起秦浪背在背上，在雪地里奔跑起来。秦浪微微睁开了眼睛，在牛犇的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此刻，营本部外不再只是黑色与白色，而是多了一些不同的颜色。

很快，牛犇背着秦浪跑完了十圈，重新回到空地上，快速的为秦浪穿起衣服。

“你管这人干啥！”

“长官一会儿又要教训你了！”

人群里从不缺乏这种不那么悦耳的声音。

“闭嘴！”程少校怒吼道。

“你们才是真正的废物！”

“倒下的是谁？是你们的战友！”

程少校激烈的嘶吼响遍了整个营部。

“老子今天就给你们上一课，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战友！”

“从你们接到任务的那一刻，你能依靠的就只有你的战友！”

“在战场上，你的战友们就是你的护身符！”

“你活着，战友是愿意为你挡子弹的那个人！”

“你死了，战友是穿越枪林弹雨把你尸体背回家的那个人！”

“可是我看见了什么，一大群人在那里叽叽歪歪，只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助你们的战友！你们不以为荣，反以为耻，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程少校的眼眶变得有些泛红，在白茫茫的雪地里，这道红色格外亮眼。

“你们现在还不配被叫做一个兵！”

“全体解散！李云，你把这些人都带回各自营地。”程少校萧瑟的摆摆手，随即又指着牛犇和秦浪，说到：“钱三儿，把他俩带到医疗站。”

——

温暖的感觉渐渐把秦浪包围起来，他缓缓睁开双眼。感知到了自己的双手，然后是双脚。还好，都还能动。

漆黑的房间里，只有丝丝白光从门缝里透入。秦浪定了定神，前面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

“应该是在医院。”秦浪自言自语道，而后双手撑着床板，有些艰难的在病床上坐了起来。

回想起早先在营本部前发生的一切，秦浪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和正常士兵相比竟差了那么多，他的心情逐渐变得沉重。

“咚咚咚…”

门被推开了，年轻的女护士打开了灯，端着手中的水杯走向秦浪床头。

“心率监测仪有变化，我就猜到你醒来了，喝点儿水吧。”

“谢谢，请问我睡了多久？”

“八九个小时的样子。”

“你先躺着吧，我去叫程少校，他说等你醒了要来见你。”

“好的，谢谢。”秦浪向着护士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不多时，程少校带着牛犇一同来到了秦浪的病房。

“好些了吗兄弟？”牛犇走到床头看着秦浪虚弱的模样，赶紧问到。

“好多了，谢谢你背我跑完。”

“嗨，多大事儿。”

“牛犇你先出去等会，我单独和秦浪聊聊。”程少校见牛犇寒暄的差不多了，向牛犇喊到。

“好的，长官。”

“砰…”

门被带上了。程少校搬了把椅子，坐在了病床一侧。

“秦浪，我来之前看了你的资料了。联邦一院工程系高材生，怎么想着来军队呢？”

“主要是拿补贴还助学贷款。”秦浪诚实的回答到。

“去企业迟早也能赚到这么些钱。”

“太慢了。我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哦？”

“既然你不喜欢欠别人东西，那你就该知道，按你现在的身体素质，一旦上了战场，只会成为战友的累赘！”程少校声音陡然提高了许多。

秦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思考了片刻后说到：“长官，我可以成为一名工程兵。”

“你错了，在军队里，没有兵种之分。你以为工程兵就是躲在后方修修补补？”

“大错特错！”

“只要在军队里一天，别说你工程兵了，就是炊事班，那也得提着枪上前线！”

看着秦浪没有继续反驳，程少校停顿了片刻，站起身准备离开了。

靠近门口的程少校突然回头看着秦浪，说到：“你现在综合评级是E，我看了你的报告，除了战斗技巧是C，你的反应速度和运动能力都是E，肌肉强度、抵抗强度甚和神经强度甚至到了F。”

程少校说到这里，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不知道那些招兵的大爷们怎么想的...总之，你进了我的整备营，有哪一项没达标，我都会把你送回首都星。”

说完程少校便阔步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