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儿我……”
“让一让,你挡着我的视线了。”
“你先听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好了这句听到了,你可以走了。”
“知儿!”裴怀息哭笑不得,又心急火燎,无奈下去按住燕知的俩边臂膀,轻轻固定住,让她终于正对着自己。
“你吓跑我的蛐蛐了!”燕知别过脸,就是不看他。
“你听我说完,我帮你抓行不行?”
“你不是喜欢往慕相歌那里跑吗,你去送她啊。”
“我有错,给你赔罪了。”裴怀息突然给燕知正正规规作了一揖,燕知眼珠微转,“哦?”
“我这段时间忙于学业,看你的次数少了,我向你赔罪。我知道……
”裴怀息微微红了脸,说,“我知道知儿想我了,而怀息哥哥未尝不想你呢?只是……”
“只是嫡小姐娇艳美丽,你把持不住。”
“知儿又在胡说了。不过……”裴怀息笑容明朗,干净而纯澈,“我很开心,知儿开始吃醋了。”
“又没有水包子,我吃什么醋?”燕知打死也不承认,俯身欲盖弥彰地捉蛐蛐。
“知儿……”
“嘘,别吵我逮蛐蛐。”
“可是知儿,这片草皮快被你拔光了。”
“……”
“蛐蛐早被你吓跑了。”
“……”燕知古怪地脸一红,恶狠狠地瞪着怀息,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知儿,你明白怀息的心意吗?”他突然问。
“不明白。”就是要你说。
“我有一个心愿,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帮我达成。”
“是什么?”
“我的心愿,说简单也不容易,却是我现在乃至未来最想要实现的。我想了很久很久,才确定了这个心愿……知儿,你愿意帮我掌家持府、一生一世吗?”
“……”燕知没看错,这人是有不同寻常的才识,却亦有不同寻常的表白方式。
掌家持府?你是要娶夫人啊还是娶管家啊?真是能把女孩子气乐的。
见燕知不语,裴怀息紧张地搓着手,下意识舔舔下唇,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瞎说的……你要是不愿意听,我……我等你长大再说一遍。”
燕知噗嗤一笑,上前就一把抱着了他,说:“我愿意!”
怀息欢喜至极,抱着燕知就转了三圈,这一天,年幼的他与她尚不真正懂得情为何物,就已私定终身。
而后面的日子里,经过燕母的首肯,燕知每每都会来学堂待上一会儿,美其名曰勤奋好学,却生怕别人看不到她与裴小公子含情脉脉旁若无人的样子。
夫子气的白花花的胡子也歪了,圣人说非礼勿视,夫子每每出题为难裴怀息与燕知,以此来分散他们对彼此的注意力;可惜这二人脑瓜极好对答如流,所作的回复不说引经据典字字珠玑,却也极富个性让人欣赏不已。
夫子甚至划过一个念头,这二人长大之后必是一对才子佳人,珠联璧合——罪过罪过,他们不过是黄口幼儿,自己读的什么圣贤书、竟也胡思乱想了。
慕相歌也不懂,只是觉得他俩如此相配,自己心里就堵着一种微妙的情绪,比看到父亲偏爱庶妹还要难受,让她隐隐痛苦地快喘不过气来。
楚央知道后恨恨地说:“这小贱胚子,和她娘是一样的狐媚妖精!”
刑奴为她梳理秀发,说道:“夫人,为了小姐您也该想想办法了,总不能让那对贱人母女得意太久,忘了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