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方笑着冲杨孝严弓着腰:“在下这不是怕王爷要我性命,先来谭相这里要一句保我性命的话,正如谭相所说,做个富家翁不好吗?王爷征战一辈子,虽然我这东躲西藏之辈不能与王爷同论,可是总归都是奔波。说句实话,在下还真的想得个仅有名号的爵位,拿着钱做个富家翁来的舒服。”
谭正嘴角不屑的瞥了瞥,轻声道:“既然如此,殿下且先将整个后唐暗中的人手,布局,全盘托出。然后交出传国玉玺,再于明年当今圣上登基大典,正式禅位于吾皇,我谭正保殿下一个太平公,在这京城坐享荣华,如何?”
李一方笑着摇了摇头:“不行。”
“哼。”杨孝严又是冷哼一声,侧着脑袋不去看李一方这厮。今日之事说好了,全权交由谭正处理,杨孝严尽量不参合。
要依着杨孝严的意思,先抓起来严加拷问,然后打的他一点脾气都没有,登基大典老老实实的把传国玉玺交了便是。
之前我们讲过,这传国玉玺是从数千年前,第一位皇帝起,一朝一朝传下来的。历代改朝换代之时,前朝无论皇室死的剩几个人了,也得找个男嗣出来,继承皇位然后禅位。
这个流程必须走,否则当不得正统。
听似很扯淡,造都造反了,谁还在乎这个?
实则不然,为君者,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名正言顺。
古有尧皇禅舜皇,虽然最后到了禹皇那变成了家天下,可是这天下要改个姓的时候,就必须再走一次这禅位之礼了。
这样才显得,是你前朝无能,我有大贤德,所以禅让给我了,而不是我造反。
别看就是个名声上的好听,要知道没有走这个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流程,在大部分文人眼中,那你就是个反贼头子,忠孝礼仪,忠字当头,若是家国正统便是个不忠之人,那还玩个屁?
虽然只是个名头,可是这个名头何其重要,若是有这个名头,那别人造反还得打着清君侧之类的名目。
没有这个名头,随时揭竿而起,就说一句,诛伪帝。
谭正听到这句不行,倒是算不得意外,只是淡淡问道:“为何?”
“我大唐江山已亡,可是那些忠臣义士,虽是你们眼中的乱臣贼子,可是我后唐皇室既然已经失了天下,便不能再负了忠臣。此乃其一,其二我既已来,谭相与靠山王尽管将我关押也好,软禁也罢。只待到禅位大典一过,这天下便名正言顺的是大秦的天下,我都降了,我之部下自然安心耕作,不会再生乱世。不怕告诉二位,后唐皇室,如今就我一根独苗。这些年,我也无有子嗣。二位若是不放心,尽可将我当场诛杀,从此一了百了。”李一方说的大义凌然,杨孝严却听得最后一句话马上就气上心头。
“你当孤不敢吗?”杨孝严语气不善的站起身。
李一方面对杨孝严,这一次不再弯腰,而是挺直了腰板面对杨孝严:“王爷请动手!”
气氛一度凝固尴尬,杨孝严不敢吗?那倒不是,杨孝严不敢的事这世上还真不多。
若不是为了赢夫考虑,为了大秦江山考虑,杨孝严是当真觉得把这厮先抓起来照死了用刑是为上策。
“殿下不如暂居鸿胪寺。”谭正没有理会俩人这番动静,只是淡淡的说道:“此事,我们可以慢慢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