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安脚下一点,飞身上天,扶摇直上数百米。那措木知道,对方这是不想波及无辜而已并不是想逃跑,虽然他无所谓,死也死的都是秦人罢了。
紧紧盯着沈长安的那措木,脚下一蹬,如同一颗飞升而起的礼花一百,带着红色罡气直直的朝沈长安撞了过去。
那红色的如礼花冲天的身形,在寻常人眼中或许快如流星,可是再沈长安眼里,仅仅是有一点快罢了。
上升之中的沈长安,单手持剑,指着迎面撞来的红色身形,“砰”的一声空气炸裂,原本上升之中被气流吹动着向下的衣摆和头发全部无风自动,迎着身下的气流飘起。沈长安眼中一片白光,背后一条苍白大道浑圆而凝实,上书一个大字“剑”。
一道剑气凝实如同一柄巨大的剑刃一般,从天地之中凝聚,由沈长安手中之剑为主体,不断变宽变长变大,直指那措木。
猛地撞在剑尖之上的那措木,只感觉这辈子没撞上过这么硬的物体,就好似真的有这么一大口宝剑,刚铸铁造,顶在自己身前一般。
“有意思!”恰逢劲敌的那措木兴奋不已,原本交叉着的顶在剑尖的双臂猛的一开,整道由剑气凝聚的剑刃瞬间崩碎,碎片竟然没有飘散,而是如同实物一般碎落。
猩红的阿修罗大道再次绽放在那措木身后,冲向沈长安的那措木,反手一掏,从阿修罗大道中掏出那条无数头颅组成的粗大长鞭。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充斥着空气,就连长安城中的百姓,在那一刻都在问身边的人:“谁家杀猪了怎地?”
那措木巨鞭一挥,沈长安手中剑芒暴涨,一柄巨剑再次凭空乍现,砍上那措木的修罗鞭,天空一声巨响如同雷鸣一般。
当日长安城正是阴天,长安城百姓又道:“打雷了,下雨回家收衣服了。”
不止长安城百姓,沈长安跟那措木在空中这一路,从长安城上空打到临潼,打过渭河,直直打过华阴,打到那措木一鞭子砸在华山之上。
那日有去华山的采药人,说云中黑龙乍现,伴有天雷滚滚,似乎有妖孽成型天雷劈之,甚至整座山峰都倒了下去。
倒了座山峰倒是真的,那天不光那几个采药的被吓得够呛,整个华阴都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百姓们被吓得包头乱窜。
那几座硕大的山峰不是天雷劈的,也不是黑龙撞碎的,如果你上去看的话,你会发现断口平整顺滑,自然是沈长安一剑斩得。
至于震动倒不是那山峰就这么倒下去了,而是那措木那暴涨的修罗长鞭卷着山峰砸向沈长安没砸到,砸在了另一处山体之上又掉到地上引起的。
那一战终究是沈长安败了。那措木从沈长安怀里,掏出那张写着饕餮的纸,闻着上面的血腥味。
那措木没有取沈长安的性命,他以为是那人想让自己杀了沈长安,他脑海里那个声音也这么以为。
殊不知那张纸本来是放在杨孝严怀里的,沈长安取了出来自己收在了怀里。那措木把重伤的沈长安留在峭壁之上一颗伸出来的老松之上离开了,王府的高手后来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家王爷,毕竟长生境在华山山野之间上下还是很吃力的。
沈长安的剑碎了,那柄大秦国号由它而来的剑,被那措木活活打碎了,碎片整个华山都是,剑柄不知道落在了哪里,可能是某条小溪中,可能是谋堆烂泥里。
剑楼之中,白起原本准备起身而来,因为他闻到了一股即将破碎的剑道气息,然后他又坐下了。西北,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跟他白起一样手握剑道,那个人是大秦蜀王,收蜀王的剑道,他白起还没那个胆子,甚至连去看看怎么回事也不行,肯定会被怀疑居心不良的。
白起想了想,自嘲的笑了笑,然后一条冲天剑意迸发而出,近乎凝聚成实体。引得正在扫地的扶风跟鸿光纷纷侧目,正在练剑的陆离收剑瞻仰,闭关突破的赤霄借着这股剑意,正式迈入长生,这世上也又多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长生境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