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抱过小男孩在怀里,“凌霄乖,你知不知道,天京城里,整个大秦最重要的地方,用的就是你的名字。
(三)
“好一个大将军,好一个靠山王。”
她端坐长案边,拍手称赞,嘴角挂着冷笑。
眼前之人,黑袍换黑袍,不过这次,已经是秀着九条鎏金黑蟒的蟒袍。
都下去吧。她说道,宫中宫女尽数退去,那服侍她多年的老太监带独自守在门前,不许一人靠近。
“来吧。”
她掀开大氅,香肩圆润如温玉,胸若雪臂如藕。
杨孝严笑了。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种人?”
“你不是吗!”
她喊得撕心裂肺。
“你就是个土匪!你什么都想要!天下谁人不知是你要造反!杀一个陈望就算有交代了?狠!真狠!他陈望凭什么策反的御林军和城卫!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们娘儿仨!”
声音戛然而止,嘶吼中下意识不断向前的少妇太后,被一只手握住了一边胸。
杨孝严弓腰把嘴放到她耳边。
“孤知道孤比不了他,可是他要这天下,孤给了,他守不住这天下,孤就只能帮他守了。”
她十九岁封后,十三岁便与先帝相识,与靠山王相识。当今圣上尚且五岁,一个二十五六的女子,母仪天下,如叶在海。
瘫坐在地上的她,瞪大着无神的双目,泪如雨下。
“你比不了他,你这个蛮子比不了他。”
杨孝严笑了笑,一手抓住那华贵的盘发,拖着她拽到桌安上,她就那样不知所措的趴着。
离开韶华宫时,黑夜大雨倾盆,杨孝严一人冒雨而行。大雨之中,一人身穿飞鱼服,身披八莽袍,手中长刀已出鞘多时。
养意两个时辰,手中长刀却越发颤抖,仿佛连雨水的拍打都招架不住一般。
那一天杨孝严把王地藏的脸踩在皇宫的地砖上。
“你这个练功法子不对。”
“你这个人就不适合练功。”
“你这样想练出来,就一个办法,当太监吧。”
“反正你要那玩意,也没什么用。”
(四)
“兵贵神速,辽东离京城也实在太近。”
落一子。
“里应外合,天京城不攻自破。”
落一子。
“分王在先欲养龙,自不量力是为死。没有靠山王,皇上从来没有想过没有靠山王,因为靠山王一直在他身边。”
落一子。
“龙既已养,又想杀龙。真当自己是真龙天子了?”
手中棋子未落。
“够了!”
一声怒喝,一手横扫,满盘棋子落亭外池塘。
青衣文士眉间如水,柔容万物,纤长的眼眸看着眼前的青年。
王爷,制怒。
青年长发随意扎在脑后,眼眶微红,慈悲如佛,俊美的不像人间男子。
长陵王洛水,天下棋冠徐子卿。
“靠山王颁旨,我去是不去。”
“王爷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不过要我说,不妨去看看,走的慢点便是。”
洛水拂袖而去,徐子卿笑着再次把一盘摆了无数次的棋局一颗一颗的摆上去。
“先生,您造养龙时局,却不想靠山王终究是一手无理手。”
青衣自言自语,言罢看看了天。
解不了,解不了,怎么看,都是个死局。
那年天京封王侯,裂土八王震人间。
百战黑衣已离朝,天子得意尽满城。
长陵王洛水驾车,车中坐着徐子卿。一人佩剑,一人持书。未带一兵一甲,进京参拜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