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音不明白,救那些极大可能活下去的人,难道不是正确的吗?
苏晏之抬起的目光,唇隐着冷,“西域,粮食稀缺,朕去将他们的老人都杀了,为他们省些粮食如何?”
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苏晏之勾唇一笑,“嗯……从哪里开始杀呢,西域皇族的那些老不死的就很该死。”
祁容音皱眉,“你发什么疯?”
苏晏之冷漠一笑,转了眸,“你也知道是发疯啊。”
抬起目光,看着天空飘落的雪,“你觉得,年长者,与年轻者,有何差别?”
祁容音站在亭内,皱了一下眉,“青年者,是国之未来,若要保,自然保年岁轻者。”
苏晏之低眉笑了一下,杯中茶盏稍微冷了一些,他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可年长者,却是国之先驱,他们也曾是国之栋梁。”
放下茶碗,他站了起来,目光看着不远处的那间屋子,“不是不弃,而是时候未到。”
“若真无援,药物不够时,将重病与轻病者分开,将病重无救者……弃了。”
苏晏之随后侧目,看着祁容音,一双眼眸肃静而沉然,“这便是朕舍弃的方式,管他年长,还是年轻,活不下去,便死。”
“活的下去,便救。生死靠自身,而不是旁人舍弃。”
风雪之下,凉亭之内,苏晏之的声音低沉,“机会,都是一样的。正如这个世界的弱肉强食。”
祁容音一惊,风卷着雪吹起他的发丝,沉默之后,他垂下眼帘,“受教。”
苏晏之淡漠收回目光,“不必,理教不同罢了,大多数人,都会做和你一样的选择。”
抬了一下手,黑色的长袖拂过了桌面,他看着不远处屋内的那些互相扶着喝药的人,淡然开口,“再找一圈城内的人,确保每一户都未有感染之人。”
“特别是一些独居者。若有症状,立刻带来这里。”
苏晏之声音很轻。
祁容音微微点头,“嗯,知道了,你多日未休息,去休息吧。”
“不用,朕去城楼上看看。”
苏晏之垂下了手臂,身上黑衣卷的雪也被风吹落在了地面上。
祁容音皱了一下眉,抓住了苏晏之的手臂,“若你想,我帮你攻打南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