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何情绪,苏晏之只是淡然又平静的说着。
与顾璟旭不一样的地方便在于,顾璟旭会体恤所有人,而他苏晏之不会,人性的冷暖,他看的太多。
需要有人去惩戒这些,不然,手握权力做什么呢,显摆吗。
抱着女子的人会意苏晏之的意思,“是,陛下,那这个女子还还给那户人家吗?”
苏晏之的目光瞧了一眼那女子,闭上眼眸叹了口气,“将肚子里的东西剖出来扔了吧,腹部缝上,血放干之后,便埋了,让她入土为安。”
“是,陛下。”
苏晏之在那个人抱起了女子之后,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便扶着床榻坐了下来,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额,低声询问,“这里的人,都换成我们的人了吗?”
那人点头,“我们杀了一些不听话的长老,其他的人都已经归顺我们了。包括,平日为陛下放血的那个侍从。”
苏晏之目光垂落,侧身,懒散的躺在了石柱上,手放在了一侧,让血顺着手臂而下,“嗯,退吧,另外,顾璟旭刚刚出去了,引人过来,将朕横着抬出去。”
站起来的人看着苏晏之躺在石床上,闭起眼眸,大概也知道什么意思,“陛下,不用引那位公子过来吗。”
苏晏之闭着眼,笑容幽深,“太刻意的,他会怀疑。这次,朕不假装,这每一道伤,都深入人心。”
“再说了,朕的一举一动,他不都看着吗。”
“瞧,今日他都主动来找朕了。”
假装出来的心情,太过于刻意,初见的谎言,没有几日,便被戳穿了。
如今,苏晏之也明白了,与其假装,不如感同身受,用最真的苦,让顾璟旭对他抱有同情。
不管什么感情,只要有同情,人就容易心软,这心一软,便容易心动了。
站着禀报的人并不能理解苏晏之的所作所为,但是身为守卫者,主子的事情,他好像也没有权利去过问。
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顾璟旭从暗室里走了出来,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一瞬间的晃神,眼睛被月光刺的黑了一下,让他有些没有站稳。
他定在原地,眉头深深地锁着,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刚刚没有刺进去的刀,“为什么下不了手,他明明就是错的。”
“那个女子,也不该受这般的罪。杀了她,是一种解脱。”
这些都是那个女子不该受的,为何他却下不了手,难道是因为自己太愚善吗。
“果然,这人的道义礼法学的多了,便成为了拘束的呆子。”
顾璟旭抬头看着月色,讽刺一笑,这笑容,是在讽刺自己的,“你应该杀了的,顾璟旭。”
闭起了眼眸,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转身,“救人,不一定要留人性命,还要送人为安。”
想好之后,便又重新入了房间的暗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