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言。
许多欲走的举子的脚步都被定住。
回望着勤勤恳恳抡起锄头的方孝孺,有人听劝,加入了他的行列。
有人不屑他的说法。
但为了不让他一人专美于前,也选择了留下内卷。
只有几个无所谓,或者走得快,干脆就没听到的,才选择了回去躺尸。
望着这群太阳即将落山却又耕作起来的应试举子,留守的护卫中,有人偷偷的离队报信去了。
直到天色渐暗。
城中就快要宵禁时,护卫们才强令大家伙坐上运“肥”的牛车,折返回城。
这会大都耕完一分地,身心俱疲的举子们也顾不得什么污秽和臭味,爬上牛车就不愿动弹了。
有身子弱的。
干脆就在牛车上打起鼾来,叫都叫不醒的那种。
………………
大明宫里。
看着锦衣卫传来的记录,老朱在御书房里笑的别提多缺德了。
直乐到马皇后拍了桌子才算好好的用了晚膳。
“折腾些应试举子,就能把你乐成这样?”
用过晚膳,马皇后随手拾起锦衣卫的记录小册,满眼都是有没有点出息的嫌弃。
老朱憨憨一笑,摇头道:“你不知道,此番耕田除了带着这些举子,大明报社也派了一名记者和画师随行。
“画师?”
马皇后一下抓住了重点。
记者负责攥稿纪实她是知道的,可是带上画师是想作甚?
难道?
马皇后探寻的看向老朱问道:“你不会是让这些画师把那些举子们的丑态画下,然后一同刊在报纸上吧。”
“你就不怕引起天下读书人的激愤?”
“不愧是咱家的女诸葛。”
老朱大笑着将马皇后抱进怀里。
羞的马皇后连忙左右看看有无内侍婢女,看到四下无人,这才不安的在老朱怀里扭了扭道:“都这么大年纪了,知不知羞。”
“放开!”
“不放。”
老朱无赖的将马皇后抱的更紧,这才恢复几分正经道:“派画师是常升的提议,真不是咱有意折辱。”
“按他的说到。”
“这帮读书人就是被捧的太久,都忘了根了。”
“如果连这点考验都受不住,将来怎么委以重任?”
“再说了,咱不也一同下地了么。
“对百姓而言。”
“一个能和他们一样耕作的,比他们还有些不足的父母官,更能让他们亲近。”
“这对他们今后的出任地方很有帮助。”
马皇后思量了许久,终是轻声一叹:“你们就折腾吧。”
“也就是如今朝堂诸公都有一大堆的政务要办。”
“否则等这报纸一出,你就等着大朝会上,朝堂众位大臣联名的弹劾,请求裁撤报社吧。”
“放心。”
“实在不行,就把常升这罪魁祸首抛出去。”
“咱不背这锅。”
听着老朱不要面皮的耍无赖,马皇后呲笑一声,白了老朱一眼道:“一个老一个小的,都没个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