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雄英与咱汇报之日起,咱与这小子暗斗了半月有余,几无所获,只得找你娘给咱出了个主意,把这暗斗转到了明处,用阳谋逼的这小子不得不一同站出来。”
“这才算将劣势扭转。”
“常升也机敏。”
“知道明的斗不过咱,索性就换了方略,从小隐变作大隐,借沙场校阅夺魁,百花宴与咱对赌作为筹码,逼的咱不得不妥协,让他寄身你麾下,再次达成了藏拙的目的。”
说着,老朱还提醒了朱标一句。
“你难道没发现。”
“这些日子常升在你身边所做之事,皆假于你手,或委托他人,从不亲自下场。”
“要不是看他确实在为你出主意。”
“且思虑周到,无有隐瞒。”
“咱非得和他好好问问,你俩谁是君,谁是臣。”
朱标仔细回想了这几日与常升的相处,虽然确实如老朱所言。
但仔细想想。
他好像……还挺高兴的。
这就离谱。
“只可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能站在咱朝堂上的,哪个不是人精?
“即便常升这些时日不参朝政,只秘密出入东宫,曾接触的人也全被咱下了封口令,并吩咐了锦衣卫严密监视。那帮老狐狸还是从种种蛛丝马迹中猜出了他的身份。”
“这么一个“香饽饽”。”
“除了被咱警告过的几个国公。”
“谁不想上来巴结巴结,或者干脆招为贤婿。”
“要么他们怎么会帮着自家夫人在天界寺推波助澜呢。”
“咱若不用这谣传敲打他们一番,断了这些勋贵夫人的念想,咱还怎么放心把常升留在你身边任用。”
“常升显然清楚这点。”
“兴许咱还不小心替他如了愿。”
“不然你以为,就凭他那不肯吃亏的奸猾劲,能让这事情就这么发酵,也不查个分明,甚至还要亲自在报纸上火上浇油?”
看着朱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老朱还是心疼的给了个台阶下:“这些弯弯道道的不上台面,你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
“你只要牢记一点。”
“你才是太明未来的储君。”
“甭管他们有什么经天纬地之才,没了你这位储君的支持,纵有天大的才华也无处施展不是。”
朱标深吸了一口气。
很快调整了过来。
旋即追问到:“那道衍呢?”
“父皇一同造谣他的目的是什么?
看着朱标积极学习的样子,老朱老怀宽慰道:“对他,咱就是故意敲打。”
“礼部招通儒僧人那年,咱就知道他有才。”
“却也看出了这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物。”
“当时咱手里还有刘伯温,胡惟庸等,哪个会比他差了?是以留了个心术不正的批语,就把他赶出了京城。”
“时至今日,这和尚不依旧如此?”
“若无常升,咱是绝不会将他留于你任用的,但常升即然有意举荐,还特意给他机会一展所长,证明他有把握驾驭此人。”
“如此,咱才不打算干涉。”
“毕竟往后你也确实需要这么个心腹,一些不方便由你出面的事,尽可以通过常升交予他操办。”
“再有那些弯弯道道的事。”
“有此妖僧,外加一个常升,咱还真不信有人能同时在这俩人精面前耍心眼。”
朱标点了点头,又问:“那皇室宗亲俸禄呢?”
“父皇准备什么时候改?”
老朱顿时笑骂到:“臭小子,你的几个弟弟还在为你镇守边疆呢,你这就准备卸磨杀驴了?”
“再等等吧。”
“等到你继位的时候,咱自然会下旨裁撤皇室宗亲俸禄。”
“届时,你再将出面请命,将改制推出,向他们施恩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