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太子抱恙,正需要一个替他操持政务之人,你不是自称有一身执政治国之能吗,咱给你机会,先去东宫当个少詹事,辅佐太子吧。”
不提这茬还好。
一提这茬,常升瞬间回忆起今日傍晚,被老朱按在高台上捧杀的“一箭之仇”。
“不去。”
常升头摇的十分干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干什么?”
老朱的话语间已按耐不住火气,声音也越来越大,今晚偷听本就丢脸,后来发生这许多事,更是让他心火中烧,再看常升这幅不配合的态度。
活像看见了刘伯温第二。
忍不住的痛骂起来。
“不过多读了几本书就持才傲物,一边给咱变着法的给咱出让咱头疼的难题,一边又故作清高,你哪儿沾上的这一身迂腐文人的臭毛病。”
“有本事你就藏着掖着一辈子。”
“咱问你的问题一个不答,不该你操心的,你倒在一旁出谋划策,显得你能耐不是。”
看着几欲吃人,实则破防的老朱,常升不仅不怕,反而还饶有兴致的和他讲起了道理。
“您这话就不对了。”
“一个是我婶婶,一个是我姐夫,我哪儿多管闲事了?”
“要不是我从自家姐姐难产这事上看到了宫内医疗的隐患,把冯太医给您送来,这二位哪个有个头疼脑热的,您除了威胁太医,还能怎么着?”
“再有您说问我问题,我一个不答。”
“您也不看看,就您冒充我二叔公,找我舅舅打掩护,到府上问的那些问题,那是人能答的吗?”
常升分别伸出两个拳头,碰在一起,又摊手说到:“如何制裁勋贵。”
“如何整肃吏治。”
“我这小胳膊小腿的,再摊上我舅舅这个没脑子的掺和这事,还要不要活了?”
“相反,您从常森那儿学到了术算,皇室宗亲俸禄的天坑明晃晃的摆在这,侄儿也没见你改啊。”
“就算退一万步说,这是您自家的私事。”
“那我在校场写的那篇治北策,总是实打实的治国良策吧,还被您点为头甲,换做旁人写下这文章,怕是都够他在官场上吃一辈子吧。”
老朱回想起治北策,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红。
不吹不黑,针对北方新复失地治理的难题,这篇文章堪称就是他的梦中情文。
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见状,常升更是蹬鼻子上脸。
“最后,再掰扯掰扯我给您变着法出难题的事。”
“一些未来我和姐夫通力合作就能搞定的事情,还找您干什么?”
“搞不定剩下来的,可不就是硬骨头了么。”
“您一看难题就头疼,可我姐夫平日对父母百依百顺,有难题了向父亲求助,父亲出手帮忙,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而且您难道没有发现,诸如笼络读书人之类问题,您这位开国之君不定制,后世之君只会越来越头疼么?”
“再说了。”
“未来继承大明的人是我姐夫,您的亲儿子。”
“您为您亲儿子扫清障碍,怎么还怪起我的不是了?”
“我又分不到一点好处。”
“现在想想,我这个做侄儿无官无爵,却一颗公心,上对的起皇室,下对的起国家。”
“如何也没有辜负大明吧。”
“您怎么就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捧起碗吃饭,摔筷子骂娘呢?”
看着吃瘪的老朱,再看一旁的马皇后脸上也浮现出的不厚道的笑意。
常升只觉的如三伏天吃冰棍一般快意。
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