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顺赶着马车带着哥哥和侄儿走了。
田卿则带着王氏和方家姐妹在人烟稀少的镇上闲逛。
怕几个女子在街市上出意外,卫杰和洪玉衡随着她们身后保护着。
逛了半条街,手里没银子,田卿就有些意兴阑珊,挥挥手就朝回转。
他们还没走到镇东门停车的地方,就看到刘顺赶着马车从一条小巷转了出来。
看到田卿他们,刘顺把马车停下。
田少顷带着几分失落从马车上下来。
看哥哥面色不好,田卿心里更加奇怪,“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没看到你师母吗?”
田少顷说着话,眼睛已经红了,“我去了师母家里,守门的奴仆说师母被几个师兄接去了京城,已经有大半年了,逸儿的外公家也不用去了,他们两个老人也在去年病故了,家里已经没人。”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昨夜就不该多嘴,让哥哥去探亲访友,得知嫂子爹娘死去,哥哥心里只会更加难过。
这时候田卿也不知咋劝哥哥,只是点点头。
故交亲人都走的走,散的散,想起野猪肉也没了用处,过了午时就会坏掉,又吩咐卫杰和洪玉衡把半扇野猪肉送去饭馆,多少换些铜板好再买些干粮。
把侄儿从马车上抱下来,又交待几句,“洪少爷,卫杰,你俩动作麻利些,昨儿耽搁了大半晌,今儿咱尽快赶路,争取到明儿天黑赶到家。”
目送他们几个去找饭馆处理野猪肉,田卿把侄儿放在地上,也蹲下身子和他玩耍。
想给过世的岳父、母上坟祭拜,田少顷又怕耽搁了回家的时辰。今儿要是错过了,还不知啥时候能再来这里,神色犹豫不决。
“卿儿,马上就要到中元节,我想去你嫂子爹娘的墓地祭奠一下,不要很长时候,到后晌咱在离开,应该不回耽搁许久的。”
对于哥哥的过度谨慎,田卿很无奈,她不禁开口埋怨着,“哥哥,再急着回家,也不再呼这上坟祭拜的时间,那你刚刚要早说句,让刘顺买些祭奠物品。”
摸摸已经空瘪的荷包里还有一点散碎银子,恐怕连一两都凑不齐,她看着哥哥脸色窘迫,又摇摇头,“算了,你看好逸儿,我去把东西给你买齐。”
双目注视着妹妹翩然离去的背影,田少顷心里苦涩又有些欣慰,妹妹做事面面俱到,虽显得自己很无能,可要是真有一日自己不在了,她必定能照顾好自身和逸儿。
七里营比流云镇还要大些,却因附近百姓遭灾,镇上的铺子生意都很萧条。
洪玉衡看着手里的一两多碎银,有些不敢相信,这是一百多斤野猪肉换来的。
他望着野猪肉被饭馆伙计般进后厨,咽口唾沫,“卫大叔,这掌柜给咱的野猪肉算的也忒便宜。”
见这傻小子嫌弃银子少,卫杰拖着他出了饭馆,“走了,反正咱又吃不下,哪里管他便宜贵的。”
正好田卿找了过来,见他们已经两手空空知道把野猪肉脱手了。
就朝洪玉衡伸出手,“洪少爷,把卖猪肉的银子先给我,我有急用。”
洪玉衡把那些碎银子都给了田卿。
那日在客栈门外,临走这小子又狠狠的敲诈郑明舜一百两银子,正愁没地方花呢。
见田卿急用钱,忙关切的问着,“田姑娘,你买东西,要是银子不够,我身上还有些呢。”
这一两多的碎银加上自己荷包里的,买祭奠用品应该够了,她呵呵笑笑,“暂时不用,这些银子就足够了,不过,到明儿说不得还真要向你借个几两银子呢。”
他们仨在镇上找到卖祭奠用品的小杂货铺,把东西买齐。
看时辰已经到了巳时初,不能再瞎耽搁时间,就急忙去找田少顷父子俩。
刘顺赶着马车到镇东门和何镖师他们回合,就一路向东行走。
前面有个两岔路口,田卿让何镖师他们在这个路口看守货车。
她带着卫杰陪哥哥和侄儿去上坟祭拜。
洪玉衡也想去凑热闹,田卿也没推辞,由着他多赶辆马车,朝哥哥岳家的方向去了。
刘顺按着田少顷的指挥,在不是很平坦的道路上行走。
过了小半个时辰,道路右侧有一大片柳林围着一片低洼的田地。
路边竖着一个石界碑,上面刻着柳家庄。
看到石碑,田少顷神色激动,“刘顺,前面就到地方了,把马车赶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