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几乎是不可能的。
况且这七个人中,派谁比较合适呢?
我打心眼里不愿意和王一片分开,虽然听起来怪怪的,但是所有的武力角色中,只有我们两个可以互相依靠,如果我们被拆开,一旦和刀疤团队对峙起来,必然要落入被动的局面。
可是如果不分开,要么我俩一起留下,又着实不放心让刀疤团队的人单独去获取新的信息;如果我俩都加入到‘先锋队’,凌珑和陆续怎么办呢?这些老弱妇孺真的可以托付给刀疤的人吗?或者更惨一些,万一我们没有回来,那后面的事情……几乎是可以肯定的了,刀疤团队的人,一定会掠夺他们的补给,甚至会要了他们的命……
不行。
我抬起头寻找王一片的目光,向他寻求帮助。
他感受到我询问的目光,抬起眼看着我。
他身后的天空中,黑亮黑亮的大洞下,闪着无数‘烟花’和浓烟,高射炮像爆竹一般‘噼啪’作响,防空设备在轰鸣,丧尸在楼下嚎叫……
阳光金灿灿的打在他的侧脸,照的他身浴光芒,他惨白的小脸上,又露出了那副表情,他眯着眼,叼着烟,骄纵地笑了笑。
“至于咱们派谁先去,你怎么看?”他转头问刀疤。
刀疤很精明,他没有表露出来任何算计,他知道不论怎么说,都会让我们产生戒备心,但是他也不得不为以后做打算。
我能想到的,他肯定也早都想到了。
所以刀疤只是耸耸肩,看了看我,似乎是把问题抛给我了。
“哈哈哈,真难啊。”我尴尬的笑着。
王一片踩灭了烟头,说道:“咱们也不要卖关子了,我和骆阳不能分开,让你们的人留下,我们也不放心。当然,没有冒犯你们的意思。”
刀疤摇摇头:“理解,没事儿。”
“那就好办了,法医留下保护大家,咱们六个,一起出发。”王一片说道。
看到我和刀疤同时想要反驳他,他紧忙打住我们:“如果我们六个全军覆没,那他们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对吧?”
我沉默了,我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六个战斗力最强的人,都没有办法活下来,那如果去的人更少,更没有机会了。
剩下的人,即使能多活一阵,也不可能走出这个城。
“为什么是法医呢?”我问道。
“嗯……”王一片又是那副欠揍的笑容,“直觉吧!哈哈。哎?对了,刀疤哥,他为什么叫法医啊?是医生吗?”
刀疤已经赞同了王一片的提议,他原本如释重负的表情,因为王一片最后这一句话,变成了不可置信,他看着王一片,似乎很惊讶这小子突然对着自己的称呼,以及这幅自来熟的态度。
他挑起一根眉毛,能看出刀疤一瞬间还是有些怒火的,似乎被冒犯了。
“老子叫苍途。”他似乎是从牙缝里说出来的这几句话,“那小子不叫法医,叫伐遗,砍伐的伐,遗落的遗!”
“啊!这样啊……”我也跟着点头,“真是失礼了。”说实话,我觉得刀疤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冷血和凶神恶煞,反而有点萌。
但也可能,只是一时的错觉。
“哎刀疤哥,那你是哪个苍,哪个途啊?”王一片继续问,我看,他还不知道‘死’是哪个‘死’。
“……苍茫的苍,旅途的途……”我仿佛听见苍途把牙咬碎了。
我连忙打圆场,“我觉得刀疤哥也好听,显得有气势。”
王一片也跟着笑了起来,拍了拍苍途的背,苍途没有甩开他的手。
多天以来的压抑和紧张,仿佛只在这几分钟的天台上,暂时远去了。
也许男人之间本来就很简单。
我们三个就这样把事情敲定了,我们回去后,分别跟自己的团队说明了情况,不由分说的就安排上了日程。
但是我们没有把事情的严重性和危险程度加以说明,只是嘱咐了一句:“如果五天后我们没有回来,那你们就跟着伐遗,回到四爱的基地。”
在四个科学家迷茫而又惊惧的眼神中,我们感觉解释的够清楚了,一遍遍确认他们明白了我们的行动计划后,各自回了房间。
凌珑、王一片和我一个房间,宁醇、陆绪一个房间,高博士夫妇一个房间,刀疤的人一个房间,再连带守夜。
我和王一片没有到信任他的程度,默默的坚持守夜。
第二天就要出发了,太阳虽然沉了下去,天空的大洞依然还在,从窗户向外望去,街上的丧尸更加猖獗,仿佛蝗虫。
军事基地仍然在坚守,似乎战局有了明显的好转。
太阳明天还会升起的,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欣然接受上天的安排吧。
也许,真的有神,也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