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
轲比能怒骂道:“你以为你背着我干的那些破事我不知道?
你冒充我们前去劫掠汉地,抢到的东西自己得了,却把祸水引给我们,这是拿我当傻子么?”
“绝无此事啊大首领,这是有人造谣生事,意图挑拨离间,”潘六奚矢口否认道。
不过轲比能却对苴罗侯摆了摆手道:“将其拿下,前去送给魏军,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罪过谁自己背。”
苴罗侯当即带人上前擒拿潘六奚。
潘六奚简直傻了,他怎么能想到前来求援,非但鲜卑人没有施以援手,还要把他献出去。
“我为鲜卑流立过功,我为首领流过血,你不能这么对我,”潘六奚歇斯底里的喊着。
可是苴罗侯根本不吃这一套,很快就把潘六奚五花大绑推了出来,又外面跟潘六奚一起来的大当户也一起绑了……
……
赵云太史慈屠灭了匈奴人之后,将匈奴抢夺来的所有财产聚拢起来,准备当做战利品运走。
话说这潘六奚可够能敛财的,牛羊牲畜、金银珠宝等积攒了无数,如今全成了大魏军的缴获。
唯一令赵云和太史慈感到不爽的是,竟然让首领潘六奚给逃了,这便是此战最大的污点。
他们几人正在懊恼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外面有鲜卑使者求见,并且献上匈奴首领作为见面礼。
赵云在这匈奴驻地接见了鲜卑使者,来人那正是苴罗侯。
帐篷内,苴罗侯见到赵云便施了一礼,操着生硬的汉话道:“以前我们听信羌人的挑拨,与大魏为敌,现在我们知道错了,愿意归顺大魏,永不背叛。
为了表示忠心,我已经把匈奴谷蠡王绑来了,献给将军阁下。
另外请将军禀报大魏皇帝陛下,我们大首领要求娶大魏一位公主,这样咱们就能永远交好,互不侵犯。”
赵云想了想道:“既然尔等有归顺之心,免去刀兵之苦,那自然是好。
不过求娶公主一事,本将需禀报朝廷之后再做定夺。”
“那是当然的,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皇帝陛下的消息,”苴罗侯笑着道:“将军要去送诏书,不妨把匈奴首领也当做战利品,一起带上吧。”
说着,让人把潘六奚给推进来。
潘六奚看到前面坐着的赵云,眼睛快要喷出火来。
不久之前他还坐在那个位置上,欣赏汉家女子的乐舞,可是转眼之后就成为阶下囚了。
而那屠杀他部族的大仇人却已经坐上了他的位置。
赵云见这匈奴首领失而复得,当然非常高兴,下令把潘六奚一起带回邺城,顺便还跟苴罗侯道了声谢。
“都是自家人了,不用客气,”苴罗侯道:“既然要等大魏皇帝陛下的诏令,咱们就在这里一起等吧。
正巧我带来了我们鲜卑人酿的美酒,咱们就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等。”
“那可真是恭敬不如从命了,”赵云谦虚道:“不过本将不胜酒力。”
“当将军的,整天跟士卒为伍,怎能不会饮酒?”
“既然如此,本将便叫几位袍泽过来,一起痛饮。”
“那自然是好,反正我美酒带的多,管够。”
于是赵云便把太史慈、甘宁、魏延都叫了过来,陪着苴罗侯一起饮酒。
这苴罗侯海量,碗到酒干,就算四个人陪着他喝,依然没有喝过他,最后全都喝倒了。
苴罗侯大着舌头嘲笑道:“你们汉人……喝酒不行啊……”
而赵云等四人早已躺在地下,人事不省。
接下来的三天,苴罗侯天天陪在这里跟他们喝酒,每天都从中午喝到晚上,一直喝到酩酊大醉。
为将者如此,当兵的守卫也渐渐开始松懈。
这一日快到掌灯时分,有军兵前来向赵云请示道:“请将军定下夜间巡视口令。”
“不用!”赵云红着脸摆了摆手,大舌头道。
那军兵闻言一愣,“不用口令了?”
赵云恼火道:“我说不用。”
苴罗侯笑道:“连我这鲜卑人都听明白了,赵将军订下的口令正是‘不用’二字。”
那军兵这才明白过来,苦笑着退了出去。
这时候太史慈在旁边道:“我看这口令是真不用了吧,草原上匈奴人已经被咱灭了,鲜卑苴罗侯兄弟又天天陪咱们喝酒,四周连敌人都没有了,这口令又对谁来说?”
甘宁也帮腔道:“咱们天天在这里喝酒,军兵们猜也猜到不会再打仗为了,所以现在人心思归,防备松懈,有口令恐怕也跟没有一样。”
“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苴罗侯道:“咱们喝酒,喝酒。”
这一夜他们又是喝到圆月升起,赵云等四人一如既往的躺在草地上呼呼大睡。
“将军,将军,”苴罗侯轻轻摇了摇赵云,又碰了碰太史慈等几人,没有一个能动的。
他冷笑了一下,大踏步走出帐外,牵过来一匹战马,纵马向外跑去。
路上有人问他口令,他答出“不用”二字,果然过关。
而且巡夜的军兵大部分也都认识这位整天跟主将喝酒的鲜卑人,自然也没人拦他。
苴罗侯在月光下跑出去十数里,来到在一座山前吹了几声口哨。
紧接着就见山坳里缓缓行出无数的骑兵,至少有三万人以上。
苴罗侯对军官沉声道:“那魏将已经被我灌醉,人事不省,魏军防备极其松懈,今夜尔等随我前去劫营,必能一战成功。”
原来他用的正是诈降之计,提前迷惑魏军,然后再率主力发起突然袭击。
如今轲比能部总共有骑兵五万,苴罗侯就带来了三万,自然是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扫灭这支魏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