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在地上痛得翻滚,但是刚一翻滚,更疼了,因为他们双腿上弩箭射得密集,又都贯穿着,滚动之时便会碰到箭杆。
虽然这些义和团弟子刚才在管大带的几名持弩手的射弩之下死了几个,也没让他们停止追杀。
但现在都却不同了,眼见对方的人多,而且这种弩也太厉害,竟能连发不断。
加之前面的一层人倒地,挡住了后面人的路,犹豫了一下,便都不敢近前了。
那几名军兵喊道:“上啊!给我上,我们这么多人呢!”
江文远一指手:“射那几名军兵,把他们有多惨射多惨!”
三百持弩手应了一声,弩口指都指过去,每人只拉一下悬刀便是六百支箭。
眨眼之间,看不见那几名军兵的人了,只是看到刺猬一样的的人形轮廓,而且不只是那几名军兵,和他们离得近的十几个义和团弟子也遭了池鱼之殃。
柳老中医看到,恐惧起来,叫道:“他们是官兵,不能杀,不能杀!”但是眼见几名官兵已经成了刺猬,再喊也没用了,只是替江文远担心。
江文远自然也不会害怕,又把手一挥:“围上去,逼他们放下武器!如果他们犹豫,就射最外层人的腿,射到最惨!”
三百持弩手又应一声,分出一半,贴着街道两边向抄去,沿途留下一排,又抄到后面一排。
最后再以弩相逼。
刚才还“嗷嗷”叫着追管大这些义和团弟子们,现在都老实了,不但老实,还一脸的惊恐。
虽然之前他们对自己手里的大刀、锄头、铁锹十分自信,但是面对三百连弦弩时,再也自信不起来了。
因为自己根本冲不到对方身前,很多人还担心着往中心去挤,生怕即那弩射到自己身上。
“放下武器!”把七八百义和团弟子围好之后,持弩手们又纷纷喝喊。
“啊?”义和团弟子群中,很多人都惊声犹豫,不知道是放下还是不放下。
刚一犹豫,持弩手们便已经拉动悬刀,眼见最外层的倒下,“啊啊”痛叫。
“放下武器!”持弩手们又喊喝一声。
如果真把人杀死,倒也难以形成极大的威慑力,最可怕的是受重伤人还不死,这是最大的痛苦。
看着自己脚下倒地中弩的人痛苦的模样,一个个把肺都快喊出来了,想要就地打滚去止痛,但是生怕碰到腿上的箭杆又不敢滚,手也不敢去触碰伤口,只能痛到颤抖。
再也受不住这种心理压力,如果不放下武器,下一个被射中腿的有可能就是自己。
只得把手里的大刀、锄头等武器都放下地去。
江文远又让隔一出一的让一半持弩手上前,把那些武器都一一拿出,扔得药铺门前好大几堆。
忽听小四叫道:“咦!这家伙还活着呢!”
江文远顺声看去,便见小四往已经变成刺猬的几名官军后指了一下,拉出一名官兵来。
这名官兵刚才是站在最后面,前面的为他挡了箭,逃得一命不死,但是看到自己的同伴都变成人形箭刺猬,兀自不倒,早吓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被小四拉出来之时,身体也在不住颤抖。
指着这名军兵,小四向江文远问道:“这名官兵怎么办?”
江文远说:“杀了!”
虽然江文远仁慈,但是考虑到这几名军兵把七八百义和团弟子聚到一起的,其有报复心,如果是留着还有可能生事端,倒不如杀了干净。
柳老中医喊道:“别杀了,他们是官兵,等一下官当官的来了,你们会罪加一等的!”
江文远一笑:“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那当官的来!”
因为之前已经让宋庆打了一顿河边的那四十几名官兵,放他们回去找廷雍,让廷雍来这里见自己,既然要在这里为蓝在苗治病,倒不如就在这里等他。
柳老中医自然不知道,连着替江文远焦急:“你这小道士,怎么就说不听你呢,等当官的来了,会把你下大狱砍头的!”
江文远见管大手里拿着的布袋似是里面有买来的粮食,便向柳老中医说:“我们买来了米,只是没有随身带锅,还望借老先生的锅一用,做一些粥,由你指点着给病人喂下!”
柳老中医焦急道:“不是我不让你们用锅,而是等一下等当官的到来,你们就逃不掉了!听我的,你们赶快走,病人没什么大碍,先用汤匙喂几口她就会醒来,接着慢慢的喝就行!”
见江文远不为所动,柳老中医又连着催促:“快走,快走吧!连兵带民杀伤这么多,罪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