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黑儿和樊香蝉看着,愣了一下,因为这里的家居太熟悉了,正是清帮做的家居。
明间里摆放的是连环桌和连环椅,旁边的梁下摆放的是格栅组合柜,把里外间都隔开。
想来里间放的是床。
两人看着间,心中同时想起了江文远,因为她两个同时都对江文远动了心,都在心里想:“他设计的东西都漫延到这里了,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哪里?”
其实清帮的产品现在还没有正式进入天津,是因为石元士开了很多家技馆,而且来这里寻乐子很多都是洋人。
为了迎合客户,石元士便想把房中的摆设都换成西洋的,但因为西洋的沙发等家具价格太高,舍不得出那么多钱,便打听到了清帮的家具便宜,和是西洋的又有些相似,便引进了很多套这样的家具。
林黑儿和樊香蝉正在看着家具睹物思人之际,便见里间里有一个穿旗袍的女子走出来,一边向外走,一边吃力的去系肋下的衣扣,想来是自己刚刚接完客人,客人走后,她自己也走到了明间客厅。
便听那绅团首领说道:“翠兰,这两人是石老爷特意交待要关这里的,别让他们接客!”
自然是这绅团首领也读懂了石元士的意思,才这样特意嘱咐。
那翠兰应了一声:“好!”便已经把自己的衣扣全部系好。
几十个绅团的人离开,下楼去了。
那翠兰过来招呼林黑儿和樊香蝉,刚到他两个身前,便愣了一下,因为这两人的打扮实在是在太奇怪了,樊香蝉一身戏装,看不清本来的面貌,林黑儿一脸的脏污,身上的衣服也烂了多处。
看了几眼,翠兰说道:“两位妹妹这是?”
樊香蝉说:“打扰姐姐了,我们是被……”
刚要解释刚才的经过,却被林黑儿拉住,说道:“我们来这里是有重要事情的!”
樊香蝉也一脸的不解,转头去看林黑儿时,只见她向自己微微点头,那意思是,按着她的说。
虽然樊香蝉读的书多,但是却没有林黑儿机灵,之前她们两个执行圣母团的任务时,也都是林黑儿是主导,顺着她见机行事。
现在听林黑儿这样说,樊香蝉便不再往下说了。
翠兰看向林黑儿时,林黑儿也不向解释,而是问道:“这位翠兰姐姐,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翠兰叹了一声:“我家里是山东的,遭了旱灾,家人都饿死了,便一个人来到天津,被石老爷赏了个馒头,说是跟着他有饭吃,便来了,谁知道,刚一过来就被关住出不去了!接着,便有几个老姐姐劝我接客,我不从,他们就打我!连打了几次,我没扛住,就……就……”
说到这里,眼泪盈盈下落。
林黑儿气愤道:“可恶!”又问道:“是不是这里所有的姐妹都是这样?”
翠兰说:“其他的我不知道,反正东屋的这几十个姐妹都是被逼的!”
“那你们怎么不逃跑呀?”林黑儿明知故问。
翠兰说:“怎么逃跑呀,楼下的昼夜换岗不停,一直都有两三百人守着,哪里跑得了?不信你过来看看!”
这翠兰也是实诚,一边说着,又拉着林黑儿到在门外的廊檐走道上往下指:“你看!你看,他们都站在那里,恐怕刚到楼下就被他们抓住了!”
林黑儿刚才上来时就看清了,自然知道,点头说:“看来我要救你们还要多费点法力呢!”
翠兰听一愣,疑问道:“法力!”
见对方好奇心起,林黑儿反而更加放心了,说道:“难道你们平时就不下楼?”
翠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平时都不能下到一楼,我已经有三个多月没下楼了!”
“三个多月?”樊香蝉吃惊道:“那你们吃饭怎么办?上茅厕怎么办?”
翠兰说:“石老爷在楼上安装了西洋式的茅房,上了厕所用水冲走,每天都是有下面绅团的人送上来!”
一听这话,林黑儿问道:“下面还能送饭?”其实也是林黑儿饿了,从大柳河来到这里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现在听到下面的绅团能给送饭上来,倒也是十分欢喜。
翠兰点了点头:“嗯!给我们吃的饭倒是很好,每天都是有菜有汤,而且还给我们买胭脂和香水!”
樊香蝉点了点头,倒是也能想得通,石元士要用这些女孩接客赚钱,而来这里的漂客更多的都是洋人,如果饿得面黄肌瘦,或者身上臭哄哄的,人家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