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着看过去时,只见那罗锅身体微微直了直,虽然没有全部直起,但总比刚才又高了几分,之前他是一直低着头的。
那罗锅又哈哈笑了几声,再说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江文远点了点头:“是的,我们认识吗?”
那罗锅止住得意笑声,声音转成仇恨,咬牙道:“我就是原镇江春明山堂的山主徐春山!”
被这样一说,江文远也猛然想起,当初自己为了给江媚桃报仇,就去了镇江,先是通过旋转镰刀把徐春亭及春亭茶楼内的几百人给消灭了,后来又以抛石机砸了城外的徐家别院。
砸完徐家别院之后,江文远不忍看残忍场面,也没有让其他人去看,后来听镇江百姓说徐春山和他的情妇狄柳被衙役救起,送入了医院治伤,他让维特白去杀他时,却发现徐春山和狄柳已经坐上去广州的船,逃跑了,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他。
江文远疑惑道:“你是徐春山?我见过你弟弟,怎么你和他的长相差距这么大?”
那徐春山又咬牙发狠,恶声叫道:“我这一身容貌还不是拜你所赐。”
江文远不解道:“拜我所赐!”
徐春山说道:“你那一顿乱石,砸得我身上多处骨折,治好后就成了这样!”
江文远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当初自己用抛石机几乎把整个徐家别院都给砸平了,想来中石未死的也难有好结果。
心里歉疚之下,对着徐春山略略躬身:“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虽然他是真心道歉,却让徐春山越发生气,“啊啊”连叫几声:“江文远,今天我要抓住你,让你也尝尝被乱石所砸的滋味……”
还想再发发狠往下说,便听他身边的狄柳说道:“不对呀,洋人那书上说的是中蛊之后根本站不起呀,怎么他们都站起来了?”
此时,徐春山、狄柳及那些百姓所站的位置离这里有八九丈的距离,自然是看不清蓝在苗所撒出的震魂蛊的蛊粉。
本来,蓝在苗也心中不解,怎么会有蛊苗之外的人会这种高深蛊法,但听到狄柳说到“洋人”二字,似是也明白了,指手说道:“你这女人怎么会我们苗蛊的蛊法?”
听到蓝在苗这样说,狄柳也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站起,也没回蓝在苗,而是向徐春山说道:“他们中间有人会蛊,快,快趁他们蛊力未消杀了他们!”
正脸色得意的徐春山听到这话,也罩上了一层恐惧,他知道,只要让江文远缓过手来,自己的下场恐怕会比上次还要惨。
当下摆手说道:“弟兄们,给我上,这些人已经中蛊,正全身无力!杀了他们!”
那些持刀和拿棍棒的百姓们先是一愣,有些犹豫,有人说道:“江文远可是我们的总坛主呀!”
百姓中,那些拿刀的多半都是原拳坛的漏网之鱼,当初他们建拳坛时,就已经听说了江文远的大名,现在自然会有所顾虑。
徐春山说道:“什么总坛主?他不是,是你们的师父和大师兄骗你们的,是想扯虎皮做大旗。你们不是要抢这几船粮食吗?只要杀了这些人,就能把粮食抢走!”
因为这几年来山东不断遭灾,这些人很多天都没有吃到饱饭了,现在听说那些粮食可以抢到手,便也什么都不顾了,把大刀和棍棒举起,往着江文远等人杀过来。
武卫右军们想要举枪也举不起,都一脸焦急:“怎么办呀?”
江文远说:“我们进入这间庙内!”
说着,对着正在亮灯的那间庙内走去,其他人也在后面跟上。
虽然他们现在腿上酸软无力,但幸好离那庙门并不是太远,只走了十几步,便进入庙里,但随后,徐春山带那些百姓便已经杀了过来。
江文远连忙让人把庙门关上,便听得门外“咚咚”砸门声,里面被人倚得紧,砸不开,这些百姓也一时没有办法。
这庙中也睡着清帮弟子,听到外面纷乱后,他们也都坐了起来,但因为那时的房屋封闭不严,这间庙内也飞入了不少蝙蝠,灰粉荡下之时,他们也是全身无力,坐起后再难站得起。
纷纷道:“总领帮,怎么了?”
袁世凯气愤说道:“是这群百姓,江先生好心不让捆绑他们,还给他们饭吃,他们却反过来下蛊,现在又来杀我们!”
虽然袁世凯一味的讨好江文远,但这话也微有怨气,明显是在气江文远过于仁慈。
江文远也摇头,叹息一声:“唉!”
管大虽然也不喜欢江文远的仁慈,却没说任何的怨言,而是问道:“总领帮,现在怎么办呀!”
他们说话之间,门外又响起了砸门声,而且已经不是拳头了,而棍棒和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