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食难安之下,连想多日,慈禧终于想出一个计策来,当即又把荣禄召进仪鸾殿,向他说道:“你向刚毅等人传我懿旨,让义和团再攻洋人!”
荣禄听后也是不解,施礼问道:“为何呀?现在洋人已经陈兵大沽口,本来已经和他们说好派使团进京谈判了,为什么又要打他们?”
慈禧说道:“自然是为了江文远!”
荣禄疑问道:“为了他?”
慈禧点头:“现在的江文远气候已成,朝庭已经不能和他当面敌对,会让他提前造反的,但这人威胁极大,又要除掉,只有先从其他渠道让他屈服了……”
听到这里,荣禄已经基本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大致的策略还是先前的那一套,因为洋人和江文远走得很近,而且这些义和团又是江文远的势力,洋人的压力就转到江文远那边。
但是荣禄还是皱眉道:“近段时间我听刚毅说过一嘴,他好像听说义和团并不是江文远的势力,而是一些拳坛私下里披虎皮做大旗,才奉江文远为总坛主的!”
慈禧更是一愣:“什么?”
这一消息让慈禧太震惊了,自从年前,自己就奉行这一计策,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好让洋人和江文远生隙决裂,但是结果不但没有让洋人记恨江文远,反而还把矛头指向朝庭。
现在听到荣禄这么一说,自然是也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因为自己所用的拳匪并不归江文远所管,自然他能向洋人解释,而且洋人也能明白,怒道:“你咋不早说?”
荣禄连忙跪下道:“太后恕罪,这也是奴才刚刚知道!”
“呼!”慈禧无力的呼出一口气,坐在了榻上,顿时感觉全身无力,原来自己的消息一直都是错的,也因此,不但没有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反而还适得其反。
虽然此时慈禧也知道荣禄没罪,但心中仍然止不住怒火,叫道:“山东、直隶所有的地方官员误传情报,个个该杀,都给我就地免职,下狱待斩!”
当初,她制定自己的这一战略之时,是基于拳坛是以江文远为总坛主的基础上的,而江文远是总坛主的事,自然是地方官员禀报的,现在慈禧自然对他们一肚子的火。
荣禄听后也是一震,问道:“是州县级的官员都下狱吗?”
慈禧说:“对!都是他们误我,他们误国!”这样说着,慈禧感觉还不解气,又说道:“督抚级的官员呢?有没有当初上报江文远是义和拳总坛主的?”
荣禄说:“如果督抚级的官员,首先就是我这个直隶总督了,虽然我没有直接禀报,但也有这方面的以为,太后要治罪,奴才决无怨言;另外一个就是署理山东巡抚袁世凯了,他倒是没有说江文远是总坛主的事,反而还力主剿匪,也因此,很多山东境内的拳匪都被赶到了直隶一带!”
慈禧又无奈叹了一声,说道:“袁世凯本就和江文远勾勾搭搭,他自然知道江文远的底细,可恨的是他竟然不给我说实情!”
荣禄又问:“那……”
虽然后面的话没说,自然是在等待慈禧确定意思,是不是要问袁世凯的罪。
慈禧说:“和他没有关系!”只解释了这一句,又说道:“你替我以电报发明码传旨,就说直隶、山东各地方官员及时发现江文远总坛主的身份有功,各赏单眼花翎!”
荣禄“嗯”地长声疑问,一时没有转过弯来,刚才还要把这些官员下大狱待斩,怎么现在又突然赏赐花翎了,又问道:“什……什么……”
慈禧说道:“既然他江文远不是拳匪总坛主,那就给他来个一假乱真,以明码发电报赏赐地方官员,自然也会被洋人知道,洋人知道后,纵然不全信,也会生疑!”
荣禄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佩服,说道:“那我这就去让电报房发电报!”
说着,就要走出,却又被慈禧拦下:“等等,再向刚毅等人发电报,让他们督促义和拳对洋人进行打击!”
荣禄又担心道:“可是……可是本来已经和洋人说好了,让他们进京谈判,这样一来会不会把洋人惹怒!”
慈禧道:“惹怒又能怎样,大不了向他们开战!”
荣禄更是吓得一颤:“开……开战!”
慈禧道:“对,只要战端一开,我就授予江文远总提督,让他带兵和洋人开战,一番战争下来,不但击退了洋人,他的清帮和山堂势力也必然会消减很多!”
荣禄仍然担忧道:“可是……可是如果江文远拒不受官呢?”
慈禧道:“到时候战事一起,不由得他不受官,只要他受了官,进入了朝庭体质内,要收拾他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虽然荣禄生怕这样会惹来大祸,但见慈禧说得这么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按旨意行事,退出仪鸾殿,去电报房让发电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