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改天虽然固执,但并不傻,现在兽群没了用场,族人便会因为胆怯而不敢上前,强行驱使只会让他们更加讨厌自己。
架在兽船上的人齐应一声,便架船往回去。
石改天又叫两声,手势在空中打了几下,跳下浅滩地野兽们在他的催动之下,又都跳到船上。
后面载人的船群闪开一条道路,让兽船过去。
其中几名耆老吩咐道:“花苗和白苗的人跟过去保护巫隐,让他放了兽后再回来,一定不能让他出事!”
“是!”花苗和白苗的人齐应一声,也跟着石改天和兽船而去。
其他的苗人则把船往岸上靠来。
蓝在苗也长出一口气:“呼!”顿时只感觉天旋地转,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又怕被石改天看到反悔,连忙向江文远说道:“扶我!快扶我!”
江文远伸出双手,扶她而住,只见她一脸的憔悴,嘴角上也有一道血迹。
“蓝姐姐!蓝姐姐你怎么样了?”江文远焦急问着时,手上摸到了一片黏液。
低头去看,只见她手上已经脱了皮一般,还向外直流浓水。
担心起来,连连叫道:“蓝姐姐你的手,你的手!”
蓝在苗又连忙低声劝阻,别声张:“不能让石改天听到!”
“不能让他听到?”江文远又疑惑一声。
蓝在苗说道:“我是在骗他,如果被他听到我不是对手,他定然会放兽上洲!”
听着她的意思,江文远似是也明白了,其实蓝在苗根本不是石改天的对手,只是她作了弊:“这么说,你根本不会流毒涎和唤魂蛊?”
蓝在苗惨然一笑:“那都上古传说里的东西,现在的人又哪里会?”
“我只是用了我的血蛊而已!”蓝在苗说道。
江文远仍然不解:“你的血蛊?”
“在施蛊之前,我就已经把十指划破,通过以血控蛊,才会让所有毒物都听我的,其实那些蝙蝠吐出的只是浸花蛇的蛇毒,根本不是流毒涎,而且我也不会唤魂蛊!”
感觉到这女人的勇敢和坚毅,江文远在心中也对她暗暗佩服,竟然能把自己十指都划破,但是自己之前都没有看出来。
手里接触她手上的黏液之时,江文远又十分恐惧:“可是你的手,你的手明显是中毒了!”
蓝在苗婉然对他笑了一下:“不要紧,只是这手上会留疤而已,希望你以后不要嫌弃我的手丑!”
虽然江文远没有做好和她百年好合的心理准备,但仍然答道:“那是自然,你的手怎么会丑?”
蓝在苗又一笑:“那就好!纵然是废了这双手断也值了!”说着,倒头而依,贴在江文远肩头。
江文远自然也不好推脱,任她在自己肩头躺好,又喃喃低语:“如果我能使全五毒就好了,那样也就不用在施蛊前划破十指了!”
江文远转头去看,见她眼神里全是畅想和幸福,但江文远心头却升起极大的沉重感,她说的使用全五毒,也就要自己破了她的女儿身,但自己……
一时之间他也都不敢往下想了,但又心痛蓝在苗的这双手,心中暗道:“如果我和她真的那样,救下她一双手,是不是也算是值得呢?”
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怎样是正确的。
正在这时,苗人的船已经都靠到码头上来,苗人从上面下来,刚想顺栈桥往上走,便被武卫右军举拦住:“别动!”
为首一个耆老施礼说道:“我们已经没有恶意了,我们是来和阿苗商量刚才她所说之事,她到底要如何开胭脂坊!”
江文远又撕下自己的衣襟,一边为蓝在苗缠手,一边转头说道:“让他们过来吧?”
那举枪拦截的军兵,直接应一声:“是!”
袁世凯在旁边又一皱眉:“我的兵应他的命令越来越自然了!”
把蓝在苗的双手都草草用衣襟缠住,蓝在苗又说:“别对他们说我手的事!”
江文远点了点头。
那耆老已经走到近前来,向蓝在苗施礼说道:“蛊显!”
蓝在苗应了一声,再说道:“对于开胭脂坊的事,便由总领帮向你说吧!”
那耆老点了点头,转身又向江文远施礼:“蛊婿!”
“蛊婿?”虽然这个称呼极为新鲜,但也让江文远大惊。
那耆老解释道:“阿苗是苗疆苗显,你又是她心动之人,自然是我们的蛊婿!”
“其实……”江文远刚想解释自己和蓝在苗是误会,但想到蓝在苗为自己双手都快废了,如果自己再说,她一定十分伤心,便也没有再解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