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龙大能在水中拿着刀向上一挥：“兄弟们潜水，到他们船底，凿漏江文远的船！”因为刚才龙大能在队伍的最后面，以至他和百十名水匪还活着。

“是！”龙大能身边的水匪又齐应一声，大吸一口气，潜入水中。

江文远一笑：“别挣扎了，你们没有机会的！”

江文远在设计杀人笙之时，就已经把所有打斗环节都想到了，再吩咐一声：“放入水笙！”

船上的持弩手们应一声，把一侧里的船舷笙拿起，但是这一次并没有直接放入水中，而是隔三差五的连推了几把。

这样就把一个整齐的竹排变成交叉形式，以竹竿上的卡扣为中心，形成了相应的角度。从侧面看，像是一个“V”字，

放入水中之时，有的平浮在水面上，但是推起下去的那些，则斜下里伸入水中。

“哗哗哗哗……”仍然是竹排后的竹轮转了几圈，接着就看到竹竿口上射出弩来。

平在水面上的，则划着水花在水面平射，射到前面的船头上；斜下的竹竿则斜向水下出弩。

因为高邮湖水面清澈，自然刘坤一也能看得清水下，只见那钢管在水下斜射之时，纷纷刺入潜下水去的水匪。

虽然水下阻力大，但仍然也穿了三四个。

没多时，被钢管穿住的身体浮出水面，血丝也在水面一道一道的向外散。

“你叫龙大能是吧！等一下你背后的一弩早阮积山射的。”看着水中再次吃惊的龙大能，江文远在船头道。

龙大能彻底绝望了，无论是用什么什么方法，都无法接近对方的船，而且江文远竟然是在为阮积山寻仇，叫了一声：“快逃！”

浮着水和剩下的几十未死的水水匪往旁边游去。

江文远吩咐一声：“别让他们逃了！”

持弩手们应一声，又把船头笙的一张竹排放入水里，“嗤嗤”几响之后，钢管射出，都被穿成了糖葫芦。

龙大能中弩后还不忘记回头问一声：“阮积山是你什么人？”

“是我清帮的弟子！”

“惹错人了……”只说到这里，龙大能就在水中一软，没了动静。

江文远又吩咐：“船头笙平龙笙一起放，快速结束战斗！”

持弩手们应声，分作两组，一组往水中放竹排，一组在船头拉动牵引绳的绳结。

“嗖嗖嗤嗤”之声不断，钢管弩分作两层，船头的一层抛射而出，往水匪的船上射去。

水面上的平水笙竹排射出的弩直射对方船的船头和船舷，负责把船射漏。

两层弩影飞到对方船前之时，先是听到对方船上的人“啊啊”惨叫，最前面几个被贯穿而过，最后面的则被穿成串，有的整串倒进水中，有的就倒在了船上。

即使侥幸未被飞弩穿死的，忽听到船梆和船头的“咔咔”响声，也惊慌起来，未过多时，船身漏水船身也一侧，开始下沉。

江文远又让自己的船绕着抵到水匪船前不远处，和其他六艘船一起，把一百多艘帆船围在中间，连连发动杀人笙。

半个高邮湖水面回荡的都是一片惨叫之声，一串串的人被穿起来落进水中，因为是整串入水，溅起的水花也更大一些。

除了整串入水的之外，还有零星入水的。零星入水的人中，有的是被钢管贯穿了，有的则是活人逃着跳下水中的。

但是刚跳入水中，就又是一声惊叫，因为水面上也有平水笙射来，惊叫还没落下，就已经被穿透了。

而且穿人那钢管弩仍力道不减，仍然往前去，最后射到了船身上。

有些侥幸未死的虽然恐惧平水笙而未敢跳水，但留在船上也难没有保住性命，因为没过多久船就沉了，仍然被平水笙穿死。

……

过了多时，钢管弩的破空之声慢慢停止，只见整个被包围的水面上，有的残船向水下沉去，有的船已经被密集的弩雨给射散了，变成一块块木板散漂在湖面上。

除了残船和木板之外，还漂着一串串的尸体。

虽然刘坤一半生戎马，见惯了战场上的惨烈场面，但从来没见这种场面，那么密集的弩雨，不但把人一串一串地穿起来，还把船都射漏了。

“我之前经历那些大战都不如这一场帮会火拼，战太平军时，几十万人的混战都有，却不如这场面惨烈！”一边看着湖面，刘坤一不断感叹。

刘坤一正愣得出神，江文远看过来说：“大人既然来了，这种残局还是由你来收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