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为什么呢?”一边手上画着,江媚桃问了一声。
江文远答:“这是因为相同高度的人,大多数的胖瘦没多大差异的,虽然也有极胖极瘦、极高极低的,但数量不多,因为我们的衣服批量太大,就要针对更多的人群,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做正常体型的衣服,这样能保证更多的人买到,我们也能卖得更多,至于特殊体型,就以后再说了,而且它的量不会太大……”
其实江文远所说的这一套,也就是现代化的商品理念,适应大众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后人说这是西方人的商业理念,其实不对,因为在八国联军进中国之前,大街上并没有成品衣服的店面,包括西服和西装,而且那时的旗袍也都是订做的。
其实那时的洋人仍然是寡头理念,只和大商人或者官府做生意。
在江文远的一番理论之下,江媚桃又听得入迷了,虽然他没有江文远为穷苦人着想的觉悟,但是却知道这样卖钱更多。
这样的理论也是之前没有听说过的,恍惚之下,又向江文远痴痴说道:“我们两个合开一家制衣坊吧?”
在江媚桃的潜意识中,和江文远合开一家制衣坊是她最大的心愿,不但能和相爱的人朝夕相守,同时还能赚更多的钱,因为江文远太聪明了。
“啊?”江文远疑问一声:“难道我们现在不好吗?”
“哦!好好好!”回神之后,江媚桃连声应着,又去拿起衣领的衣样,想要推版。
江文远说:“仍然按两寸推,分配到领里和领表。而且两寸推版以后可以适应到每一个裁片的推版上,否则,大衣服小领子也不谐调!”
“嗯嗯……”江媚桃连声应着,便把衣领的衣样也推了出来。
江文远便把刚推出来大一号的衣样和之前的小号的各标了标记,两件排列在一起,嘴上一边说:“就这样同一个款式的所有号码都排列在一起,直接沿着衣样画线,就这样直接排个三丈长,两边各用一个裁床,直接推出来就是几千件衣服!”
“啊?”江媚桃又吃惊一声:“你真要一下子裁几千件衣服呀!”
“嗯!”江文远点了点头:“昨天我给你说用袼褙制作衣样时,就是这样想的,我们所有做衣服的裁片流程都要改,要符合大批量裁片的要求!”
“原来你昨天制作袼褙衣样时就想到了这一节呀!”江媚桃又佩服江文远的思虑之长,从一个衣样制作就把整个裁片的工序流程都想到了。
江文远说:“是的,因为袼褙有硬度,用它往纸上画线时更为方便快捷!”
说着,江文远拿起衣样,又往沿着排列的衣样周围画了一圈,,下面的就成了一个衣样形状。
直到现在,江媚桃终于全部理解了江文远意思,他真的是把层铺上一两百层,再在布上铺上纸,然后用这种袼褙衣样在纸上画线,再用他设计的那种裁床按线去裁……
但是江媚桃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样就需要更大的纸张,哪里去找三丈多长的纸张去呀?”
“对呀!”江文远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但接着又说:“我们直接找纸坊去订,之前姐姐是在哪个纸坊订纸的?”
江媚桃说:“我的用量小,哪值得去纸坊订纸呀,都是在小店里买的,而且有时候就直接买火纸,那种便宜,来到太平洲之后我才用的宣纸!”
江文远说:“火纸也行,成本更低一些,只是要大张的,你知道哪里有这种坊吗!”
江媚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麻杆刘应该知道,我去找他问问!”说着,江文远便要出轧棉坊,但突然又回头道:“姐姐已经把我的图纸拿给夏老哥和冯老哥了是吧!”
“嗯!我对管领帮说,让他们在引棉坊内也立两百台引棉车!”江媚桃点头说间,却没有底气,因为他怕江文远嫌两百台过多,从而责怪自己擅作主张。
然而江文远并没有责怪他:“那就两百台吧!只是你再去告诉管领帮,起两个引棉坊,而且成衣坊和轧棉坊也要各起一个,那个裁床也告诉夏老哥和冯老哥多做几个!”
“啊?你要弄这么多呀?”江媚桃吃惊起来两百台引棉车他都觉得有点多,现在竟然是四百台。
江文远点了点头:“接下来我打算过江去北方建一些分帮,那里天气冷,棉袄棉被有很大需要量,而且之前在上海向垦务公司订了一些棉花,估计李征五李分帮应该快运回来了,那么大量的棉花,恐怕这一个轧棉坊忙不过来!”
说完,江文远走出门外,往麻杆刘的成衣坊去了。
看着江文远的背影,江媚桃又一阵痴迷,他发现江文远说这话时,就不再是那个爱流鼻血的小男孩了,而是统领全军的大将军语气,再不征求自己是不是同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愣了一时,江媚桃走出轧棉坊,往铁匠铺而去。
刚走没多远,就见管大、李能掌、麻杆刘等人正陪着刘坤一从印染坊里走出。
江媚桃心想,正好拦住管大和李能掌说一声就行了。
便迎着众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