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远道:“收税只是拔毛,但如果拔毛过重,商家难安哪!”
“没有!我真的没有!”刘坤一焦急解释了一句,便也明白了:“一定是下面的人又瞒着我又去压榨百姓了,这事我可得好好管一管!”
本来,江文远还以为韭菜税是刘坤一的主意,见他这样解释,也就放心了,再说道:“如果是我们清帮应该交的税,我们也不会例外,但是要注意度!”
刘坤一点了点头:“江先生放心,这事我一定会好好管的!”
他们说话之间,余孟庭和王得标带军兵把落水的会匪打捞上来,再把有伤的和没伤的分开。
天色将明时,都打捞完了,而且岸上也来了官员和差役过来查案,而且所来的官员仍然是扬州知府吴炳仁。
刘坤一指了一下柏氏的废墟:“那里的案不要再查了,是我剿杀的,也是盐枭;还有这水里的尸体,也是我剿匪杀的,是会匪和水匪!”
吴炳仁看了看柏氏的废墟,又看了看水里被撞破的船,心道:“瞎说,你会让军兵去拆人家的房吗?明明是兴武帮江文远的手笔,也只有他才这么暴力,七濠口的废墟就是这样……”
虽然心理这样想,但他是两江总督,嘴上又怎敢这样说,只是施礼应道:“是!那我这就把尸体伤者清理一下!”
说着,这吴炳仁又像上次一样,让谢捕头及衙役们去扒尸体,看到那些尸体之时,谢捕头等人又都惊叫出声:“哎哟!这还叫尸体吗?”
因为江文远对柏氏的攻击过于暴力,被墙和房子倒砸死的尸体是更为完整的,被横木撞死的尸体都扁了,被水力锯锯死的更惨,堆在一起,都拼不到一起去了。
谢捕头及众衙役都看得连皱眉带咧嘴的。
刘坤一也没管这些,让余孟庭把捞上来的会匪及伤者都交给吴炳仁治伤收监,他则和江文远及一行兵船顺水往东去了。
到在太平洲,江文远让余孟庭的防军兵士都下船,先安排他们在食堂轮流吃饭。
食堂里的大师傅看到突然来了这么多人,还心中极为不解,也不明白为什么总领帮要让这些不想干的人来吃饭。
经过江文远一番解释和命令,才开动厨房,为这一万多人做饭,虽然也不是多好的饭,但已经让这些军兵感激到双泪滴到饭里了。
都在心中道:“还是入清帮好!”
安排好众军兵吃饭之后,江文远又去成衣坊,向麻杆刘问道:“刘掌柜现在做出多少成衣了?”
麻杆刘道:“现在总帮和分帮的衣服已经全部做好发下去了,还囤了一万件的货,就等着分帮们来进货了!”
江文远道:“先不囤货了,都给我拿过来吧!”
管大和李能掌不放心,也一起跟了过来,向江文远道:“怎么,都拿过去呀,象征性的赠送几件落个人情就就行了,难道还都给他们换衣服呀!”
见管大和李能掌说话异样,麻杆刘也问道:“总领帮要衣服干嘛呢?”
“总领帮要送人!”管大一脸不满地说着,又向麻杆刘简单讲述了一下江文远要赠送衣服的经过。
麻杆刘也连忙道:“这不行!这不行!这可是万件衣服呀,咱们的人工且不说,布料都得多少钱了呀?怎么能轻易送人?”
见三人都不同意,江文远便想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衣服是人最起码的尊严,如果一个人都不遮体了,也就没了信心,就会军心不稳,就打不了胜仗,就无法保护我们百姓的安全!”
管大更是不解:“给兵发衣服是朝庭的事,朝庭都不管他们,我们管这闲事干什么?”
“现在刘大人也拿不出这许多钱,我们现在有,帮他们一下也是可以的?”江文远解释道。
李能掌倒是没有像管大这么过激,而是向江文远道:“总领帮也说过让我们清帮的女弟子帮他们缝一下衣服,你看咱能不能少送几件,就说只有这么多,让咱们的女弟子多帮他们多缝补一下,你看行不行?”
江文远道:“可是他们的衣服太旧,有的用手一摸就破了,根本不能再穿了!缝也缝不了!”
“那也不行,我就拦在这仓库门口!总领帮不能拿走!”说着,麻杆刘在走到里间仓库门边,倚着门槛坐了下去,眼里乞求的泪水都出来了。
管大和李能掌则拉起江文远往外走:“总领帮就去和他们余协统说一下,就说我们没有这么多衣服,本来这就是送是人情不送是本份的事,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不是他们怪不怪我的问题,是那些当兵的衣服真的不能穿了!”江文远的想法则十分单纯,就是他们的衣服太破了。
“那也不行,把门关上,我们三个就守在这里了!”管大和李能掌说着。
把江文远往外一丢,“咣当”一声,把成衣坊的坊门从里面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