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轮又向上拉,眼见得横木便被吊着垂到了院子里,再被斜挑架转着往左右一摆,两边的厢房便都被撞塌了。
“进去找粮食!”江文远又向船上的两百弟子吩咐一声。
两百名搬粮食的清帮弟子齐应一声,下了船,踏着废墟进入,往已经被撞没了前墙和屋顶的厢房内去找。
现在,所有清帮的弟子已经不是刚才担忧的心态了,都胆大起来,如入无人之境。
因为院子里柏氏的人有的被顾念儿锯断了,有的被横木撞飞了,即使是没死的,逃命还来不及呢,没时间、也不敢去招惹清帮的人。
两百个搬粮食的弟子在倒塌的厢房内找了多番,也扒了很多地方,却没有半粒粮食,只得向江文回报:“总领帮!没有呀!没有粮食!”
“把那几间主房都给我撞开!”江文远又吩咐一声。
管大和李能掌又应一声,先调整横木的角度,又斜挑架又一摆,又是轰隆连响,正房也被撞倒了。
搬粮食的弟子又进入残墙内,但是连找了半天,仍然没有。
江文远又道:“把旁边那节院子也给我拆了,一定要把粮食找找到!”
管大、顾念儿、李能掌三人各应一声,把船身调转,停在了另一节院子前门,再把斜挑架和撞击横木一起操作,眼见这一节院子也塌了。
本来,刚才这一节院子前站着周立顶及他的大刀会弟子,但是自从管大李能掌开始操作横木,大刀会弟子也被撞死一片之后,周立顶就带剩下的弟子顺江边往远处退开了。
现在更是眼睁睁看着江文远拆房而没任何办法,自己的刀再厉害又能怎样?
难道还要去砍人家的横木去呀?
而且砍了也没任何用处!
只是心中怀着无尽的忐忑和自责:“本来是要来帮忙的,现在却只能站在这里看热闹,而且刚才的话还说得那么满,日后一定会被人笑话,这张老脸还怎么往道上搁呀……”
当然,不只是周立顶带弟子在看热闹,岸上和江面上的所有来助力的帮会都在看热闹,又有哪个敢近前?
清帮的搬粮队在新拆的院子内让人找了半天,仍然没有找到粮食。
“咦!那柏山呢?”江文远突然想找到柏山,想向他逼问一下粮食的下落。
刚这样问一声,就见刚才那节院子里七条人影往外跑去,人群中正有柏山。
“把柏山给我追回来!”江文远指手吩咐一声,持弩手应一声下船。
“我也去吧!”陈秀舟说了一声,已经飞身而起,自船上一个提纵,便落到岸上,又在废墟的碎砖烂瓦上连提几下,便已经追到那七人背后不远处,喝喊道:“站住!”
这陈秀舟是有轻功的。
柏氏七兄弟不知道江文远的目的,又哪里敢站住?
到底是柏山上了些年纪,跑在最后面。
陈秀舟把手挥了一下,飞刀出手,正中柏山腿上,“啊”地痛叫一声,趴倒在地,陈秀舟再落地时,往他背后连跺两脚,柏山便难有半分力气了。
“大哥!”柏氏其他六兄弟回头刚叫了一声,持弩手对着这边放了几弩,又都不敢近前了。
两个持弩手上前,把柏山架起,到在江文远身前,齐喝一声:“跪下!”
又往前一推,纵然是柏山固执,但背上被陈秀舟跺了两脚,已然失了力气,此时也不得不跪。
江文远向下看了两眼,见柏山早已经不是刚才的模样了,一脸的灰土,嘴角还溢出了血。
原来,刚才这柏氏七兄弟躲到了床下,房塌时才没有被砸伤,见外面静了下来,便从床下爬出,跑出废墟逃得一命,恰巧被江文远看到。
看着柏山嘴角的血迹,江文远又向陈秀舟道:“你把他抓回来就行了,还打他干嘛呀!都给跺吐血了!”
陈秀舟道:“难道你不知道无绳俘虏是要先打的吗?”
“为什么要打!”江文远还不解问道。
陈秀舟又无奈道:“不打到他没有还手之力,那叫俘虏吗?说不定过来他还能打你呢!”
“倒也是啊!”直到现在,江文远才明白,为什么陈秀舟都把飞刀盯到对方腿上了,还要往对方背上跺两脚。
转过头,江文远又向柏山道:“你食言了,并没有灭得了我!”
跪在地上,一边忍着腿上的疼痛,柏山叹了一声下:“唉!”
想到自己刚才的得意之处,现在又落得这幅模样,恐怕日后也没办法在道上立足了。
刚才那么大言不惭的说要把对方给灭了,现在却是自己的柏氏没了,这么好的私盐码头,竟然成为了废墟。
但谁能想到江文远的船上竟然有这种东西,吊着的这三个大家伙又哪里是人能抵挡得了的。
也无心过于奚落柏山,江文远直接问道:“我们的粮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