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江淮四为了抢十二圩的码头,也和柏氏没少打斗,其中一次徐宝山所带的江淮四就是被大刀队杀退。
看着徐宝山的脸色,柏山冷笑一声:“呵,别以为我们柏氏就像你看到到的这么简单,你们手里掌握着沿长江西去的一二十家山主,竟然销盐量不及我们柏氏,这是为什么呢?”
这一声问,让徐宝山竟让难以回答上来,他也时时想这个问题,只是一直没想明白。
没等徐宝山问,柏山又冷笑一声:“那是我们柏氏沿运河一路向北,有数十家水匪和帮会都在销我们的盐,知道吗?近些年来山东河北又涌现出义和拳民来,他们私盐的销量是最大的!”
清末时期,已经达到了枭匪一家的地步,正是因为官府对私盐查缉过严,贩私盐八石就会杀头,平民百姓自然不敢。
但是匪敢,而且匪也愿意从事这种工作,不但过程中能得到收入,还能在售盐中踩踩点,也好方便夜里抢大户。
白日为枭,入夜为匪。
也没理会徐宝山脸上的震惊,柏山又转头道:“柏石,你现在就带几个兄弟架船沿运河北上,只要是销售我们私盐的都通知一遍,像高邮湖的一条龙、白马湖的乌云盖、洪泽湖的满天星等等水匪山寇都通知到,就说……就说我们柏氏有难,让他们速来相救!”
这柏石本是柏氏兄弟中的老七,年纪最小,人却机灵,嘴皮子也跟得上,便让他联系私盐销路,自然是他和各路水匪山寇最为熟络。
“好!”那柏石应一声,走出屋外,带上几名弟子,驾船沿运河往北去了。
看着那柏石走出,徐宝山愣在了当场,心道:“本来还想到时候用十几家山堂的力量把柏氏也一起灭了呢,没想到他们竟然有这么强的实力,恐怕到时候我手里那十几家山主的七八千弟子也灭不了柏氏……”
柏山自然不知徐宝山心中所想,冷“哼”一声道:“相信他们用不了三天就会赶过来,到时候岸上有我们,水中有水匪,我要让江文远和清帮的人有来无回!”
说到得意处,这柏山还“哈哈”一阵狂笑:“敢抢我的码头,也不自己掂量掂量!”
说到“抢码头”一词,并不是民国才开始,清末时期反而更厉害,因为那时官府管理能力式微,帮会崛起,而码头又是重要的收入来源,自然会争抢不断。
虽然柏氏兄弟的私盐下线并不像江淮帮一样有安庆道友会,但为了日后的长期合作,听闻柏氏有难后,都纷纷赶来,除去旱路上的不算,只是水路就足够的气势。
这两三天内,时时可见一群一群的帆船由运河进入长江,再来到十二圩停泊在柏氏临江的盐廪外。
……
江文远用一捆绳子就灭了江淮四,家让刘坤一十分憋闷,自己把两江境内的五路大军调集来三路,本来打算着等江文远不支自己派兵帮助呢?
没想到他半点机会也没给自己,自己只是派一些清兵去七濠口帮着抬两天尸体,果然成了打扫卫生的了!
眼看第三天都处理好了,既然在这里都没用了,只得把大军又原路调回,但是刚把南京和镇江两路的调回去,就看到了江上的盛景。
因为所来的船既不是商船,也不是客船,刘坤一就起疑了,让王得标带几个兵跟上去,看这些船去哪里。
未过多时,王得标回来报说:“这些船都去了十二圩旁边一片盐廪旁边,足有几百艘。我让人打探,那是扬州有名的盐枭柏氏兄弟的地盘!”
刘坤一听后当即皱眉,前两天他从江淮四伤者的口中知道,是徐宝山把兴武帮的粮食送给了柏氏,想要借清帮的手灭了柏氏。
而柏氏兄弟又有这种行为,明显是要对付江文远和清帮。
刘坤一便对正想调兵回江阴的余孟庭道:“等等!”
“怎么了大人!”余孟庭问道。
刘坤一道:“清帮被劫的粮食被徐宝山转给了柏氏,而现在的柏氏正在往回调人手,你猜猜会有什么结果?”
“自然是围歼清帮呀!”余孟庭本就是之前淮军的重要将领,自然能一眼看透柏氏的目的。
余孟庭又道:“我敢猜,柏式会提前把自己手下的人藏起来,等江先生带清帮的人过去,就一围而上,岸上有人,江中有船,让清帮的人逃无可逃!”
“凭你手下这一万多人,有把握对付得了柏氏盐枭吗?”刘坤一问道。
余孟庭摇了摇头:“听得标兄弟说,足有几百只战船,按最低的估算,每只船上有一百人,也是数万人了,而且还不算岸上的人,属下这一万多人又有很多新兵,未经战事,看到对方人多必会违令退缩,实在是大人为难属下了!”
见余孟庭分析得在理,刘坤一叹了一声:“唉!把兵调回去早了,这可怎么办哪!刚把他们调回,再调回来也是不妥,朝令夕改可是军中大忌呀!”
刘坤一正叹息间,忽听余孟庭又道:“虽然对付不了柏氏这些人,但是我有把握把江先生和清帮的人救出来!”
刘坤一顿时眼前一亮,他本就是想向江文远卖个人情,能在他绝望的时候出手相救,也会让它感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