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爱江文远真是一个大姐的心态,其他人都在埋怨时,她却只希望江文远不疼。
但是她这样一说话,嘴就松开了,江文远也得以把手抽出,看了看自己手上江媚桃的唾液,突然眼睛一亮,伸手把旁边喝茶的茶碗端起,往锯条上淋去。
控制好细流,差不多把整个大锯的锯条都淋上了水。
所有人都呆呆看着,不知道他要干嘛。
放下茶碗,江文远道:“再拉试试!”说着,去推动大锯。
对面那拉上手锯的小徒弟也连忙配合,发现锯条上淋些水再拉就变得轻松了很多,没有刚才那么沉了。
“是不是变轻了许多?”江文远还向对面去问,脸上也十分欢喜。
对面那小徒弟也连连含笑点头:“这样是真的不沉了!以后拉锯感觉再沉了或者夹锯就淋点水!”
其他拉大锯的也往锯条上淋了点水试一下,感觉真的轻松了许多,都叫道:“总领帮这样也能指点我们!”
本来还想欢呼庆贺一下呢,但是见总领帮都这样了,又高兴不出来,便没有叫出声来。
江文远又拉了两下之后,松了手:“果然水润滑之下更畅一些!”又把手里的铅笔拿了出来,在随身带的张纸上画了起来。
江媚桃本就抱着他的脖子,自然也能看得见。
见他上面和下面各画了两个铁轮子,轮子中间连接着一道线,似是锯条。锯条旁边向上伸了一个竹管,竹管里流出水来,冲到锯条上。
看了多眼,自然江媚桃也难看得明白。
“你画的什么呀,给姐姐说说!”声音极近温柔,生怕怕吓着江文远,还有几分哄小孩子的语气。
“我想做个水力锯,以后再做木工就不会这么累的扛大锯了!”江文远说着,突然回头,惊了起来:“姐姐!姐姐你抱着我干嘛?”
这一次感觉江文远看过来的目光不一样,江媚桃就一阵担心,刚想松手,忽听江文远又道:“被姐姐抱着真好,之前我就喜欢这样被你抱着!”
他又想起了之前的姐姐。
江媚桃便没有松手,仍然这样抱着。听江文远在自己怀里又道:“不过,这锯的动力系统怎么弄呀?”
说着,眼神又变,似乎又要进入刚才的状态。
众人都一阵担心,纷纷道:“总领帮你怎么了……你不能再这样了呀……”
却被无依“嘘”一声制止:“大家都别吵,他这是在想东西呢?之前在太平禅寺时就是这样,当时我还以为他被吓傻了呢?后来才发现他是在想金箔漆呢!”
“啊?就是那个梳妆盒上的金箔漆呀?”管大问道。
“对!”
被无依这么一说,众人才算稍稍放心。
但是站在旁边的管香罗却站不住了,气愤道:“你怎么不早说,原来他在想东西,不是神经病。害我又像上次一样在他面前出丑!”
上次,许三陪江文远去逛集市,回来之后就说江文远被吓傻了,管香罗便把全帮的人都叫到一起发火训话,结果,正好被江文远看到,后来管香罗仓皇逃开了。
没想到这次又是这样,心理紧张之下,管香罗连忙趁自己腿上还有点力气,连忙挤出人群,跑开了。
“姑娘你……”无依刚想叫住管香罗,但也突然意识到了她的短板,只要江文远一正常,她就手脚发麻,便也止住了嘴。
忽听正抱住江文远的江媚桃也回头问道:“无依你是说之前他就这样过?等一下就能恢复正常了是吧!”
“嗯!”无依点头:“上次就是这样,可把人都吓坏了,结果没多久他又好了,于是也就设计出了到现在仍然销量极高的便携梳妆盒!”
“我的亲娘呀,我还怎么活呀!丢死人了!”想到自己刚才对江文远说的那些话,江媚桃脸上的羞红叠加,站起身来,低着头挤过人群,也跑了。
“媚桃姐你别担心哇,刚才你说的话他没有听到,之前在太平禅寺我那么推他他都不记得呀!”无依又喊一声。
江媚桃挤到人群之外听见,才稍稍放心,同时心里也有一种失落感,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倒是希望江文远永远就像刚才那样,自己就有勇气和他在一起了。
因为自己的名声太差,往日的经历让她有极大的自卑,正常状态江文远,是自己如何也没有勇气去接近的。
叫了两声“姐姐”,见江媚桃也没回头,江文远又低头看去,就看到了自己手指上的血:“咦,我手指怎么流血了?”
无依接道:“是媚桃姐给你咬的!”
“她咬我干嘛?”因为刚才他出神间外界的事都不知道,还尚自不解:“还有刚才她说的什么话我没听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