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人说:“是真的,我侄子在衙门当差,天不亮就被派过去查案子了,除了满院子的石头把人都砸死了,把房子和院墙都砸塌了,其他也没有任何痕迹,不是天降大石是什么?而且只砸徐家别院。”
“难道是老天开眼了?终于来收拾这帮混蛋了……是呀!这帮人祸害我们这么多年,终于老天不容他们了!”
从他们的话语中也能听出,之前春明山堂在镇江没少做坏事,所以听说他出事后才大快人心。
有的说:“既然这样,我也去看看,看看老天是怎么收这帮畜生的!”
还有的道:“我也要去看看,我家女儿就是被他们折磨死的!”
又有的说:“我刚娶的媳妇就被这帮畜生抢去折磨死了……”
说着,很多人作势就顺街往西去。又被先前那人拦住:“你们别去了,进不去,刚才我就去过一趟了,已经被衙役们围住了,谁也进不去!”
很多人一时脸色全是失望,但即使如此,都仰天大呼:“老天,你终于睁眼了!”
有的还直接跪在地面对天磕头,以示感激。
扛山虎、李能掌等人在茶楼内听到,自然也心内欢喜,因为是自己这些人为镇江除去了这一祸害,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又听街上先前那人说道:“可惜的是那任春山没有断气,和他的一个情人被衙役救走了,再被转到洋人的医院治伤去了!”
“什么!衙役们竟然还救那个畜生糕子?难道他平时欺负衙役还不够吗?”很多个叫声里全是气愤和不解。
街上其他的议论江文远倒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徐春山没死,虽然他现在没了手下,但老山堂的威信和经验仍在,极有可能卷土重来。
送走刘大头和麻杆刘后,江文远就向维特白道:“你去一下洋人的医院,看有没有机会除掉他!”
维特白想到整个春明山堂已经被灭,只剩下一个徐春山,还受了伤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自己和他又有深仇大恨,巴不得去手刃仇人,便点头同意,出门去了。
江文远则吩咐扛山虎他们:“你们赶快睡觉,下午我带你们去夺回本就属于他们的码头。”
扛山虎等人自然欢喜非常,躺在床上也抑制不住兴奋,半晌才算睡去。
未过多时,维特白回来了,向江文远说:“不好了,徐春山不在洋人的医院里,我向人打听,说他连夜拖着瘸腿出了医院,爬上了一只货船,我去码头查看了一番,原来是他偷渡去了广州!”
江文远听后也是无奈,只得叹息一声。
这徐春山经此一着,更是吓破了胆,一连数年没敢回镇江。
而徐家别院死去的一千多人,经过官府一番堪查,自然也没有任何结果,加之春明山堂在镇江过于横行,连官府都十分讨厌,便以天降巨石的灵异事件结案。
中午时分,江文远让人把扛山虎叫醒,在外面吃了午饭饭,便带他们去了之前曾经做工的义渡码头。
因为春明山堂已被团灭,也就不用担心他们的人会来这里。
众人刚走入,便见一人走上前来施礼:“原来是虎哥来了,贾义仁特来相迎!”
扛山虎自然认得这人,正是码头的管事,之前就是在他手下做事。
江文远见这人四五十岁的年纪,嘴上两撇小黑胡。
还以为是扛山虎遇到了熟人,但是没想到扛山虎上前一步,把对方提起:“姓贾的,没想到我能再回来吧?”
江文远一愣:“虎哥怎么了,快放下他!”
“舵把子不知道,就是他把春明山堂的人引来的!”向江文远说了一句,又转头向那贾义仁喝道:“说!你和春明山堂分了我们多少抽头?”
被扛山虎提在手里,一边护着前胸衣襟,这贾义仁一边大喊“冤枉”:“实在是不干我事呀!全是春明山堂的人逼我做的!”
维特白走上前来:“贾义仁,别人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知道你吗?怎么还敢做不敢承当哪?”
看到维特白,贾义仁更是一惊:“白……白五爷,怎么是你?”
维特白连忙纠正道:“什么白五爷,我现在是我们舵把子江文远的手下!他要在这里开山堂!”
又看了看江文远,这贾义仁一惊:“怪不得春明山堂一夜之间被巨石砸死,原来真的是江先生来了镇江!”
李能掌紧张起来,问道:“你知道什么?”他怕对方知道内情被官府的查知,为了保护江文远,自然也不惜杀人灭口。
贾义仁连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春明山堂的覆灭,虽然镇江人都难知内情,但有人在前天夜里看见江文远带人扛着木围栏去城西。
事后自然也有人议论,但因为不认识江文远,也只是说有一个年轻道士带人往城西去了,现在贾义仁听说他就是江文远,再和一些议论相结合,似是想通了大概的过程,但嘴上又哪里敢说?
转回身,维特白对江文远施礼道:“这家伙的事我知道,当时他勾结的是徐春亭,说是让徐春亭来这里保护,收来的抽头和徐春亭二八分,除了这件事,其他还真没有听说他做过坏事!”
江文远道:“好吧,那日后还是让他在这里管码头吧!你负责联系洋人的业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