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秋君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说:“是。‘他’待我极好,如果‘他’真是个男人,那‘他’一定是一个有担当的好丈夫。”
芳杜若微微勾起嘴角:“可惜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你真正的丈夫。我听闻过去三年,阿喜曾多次为云夫人涉险。
即便是到了今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过去的身份,却仍不愿接受这个现实,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云夫人你,他舍不下你。”
云秋君狠狠蹙眉:“我知道。但也不仅仅是我,因为‘他’和景大夫是截然不同的。
他舍不下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他’自己,还有过去三年‘他’所经营的一切,这全都是‘他’留在这世上的痕迹。‘他’不想走也是人之常情。”
芳杜若微微眯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
“云夫人说的这些我都懂,但不可否认的是,你口中的‘他’,‘他’的存在一开始就是个意外不是吗?既然是意外,那‘他’本就不该存在。
你已经利用了阿喜三年,从前你不知道她的过去,但是现在她所有的过去,包括我,都已经活生生的走到你眼前了,你也该放手了吧?”
芳杜若的每一句话中都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云秋君是个聪明人,自然听得出来她是言外有意,便道:“还请芳先生直言,我到底该怎么做?”
“很简单,离开她。”
云秋君微微哽咽:“可是……”
“怎么?云夫人是舍不得了吗?”芳杜若凝视着云秋君,“这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不是吗?”
“…………”这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在她最初的计划里,应该是她陪着‘他’慢慢地找回记忆,直到‘他’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芳杜若见云秋君犹豫不决,不禁皱起眉头:
“云夫人想要什么?家财万贯还是奴仆成群?抑或是觅得一位如意郎君?
在下虽然能力有限,但家私却是有些的,人脉也有一二,应当是能帮云夫人实现这些的。”
芳杜若都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云秋君只得摇了摇头:“不用了方先生,你说的那些都不是我所求。”
“哦?那云夫人想要什么不妨直说。只要你肯放手离开。”
“我没什么想要的了,我想要的‘他’大多都已经帮我实现了,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够找回自己,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
“当真?”芳杜若看着云秋君,试图通过她的表情来窥探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千真万确。”云秋君微微抿唇笑了笑,“这里是‘他’的故乡,‘他’应该待在这里的,我自会收拾行李离开这里。”
“多谢云夫人成全,不过我希望云夫人这次能够狠一点,叫她彻底断了对你的心思。”
云秋君皱眉:“我不知道芳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不想伤害‘他’。”
芳杜若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不想伤害他?可我听说这次从你们这个宅子里搜出来的兵器和云将军有关。
而云将军又和云夫人有仇,可阿喜这次宁愿进地牢受尽极刑也不愿说出实情,恐怕也是因为不想连累云夫人吧!
这还不叫伤害她?刚才你与我说的过去三年只是片面,其中她为你吃了多少苦头你怕是都没告诉我吧?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