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像傻子一样杵在那里,既不说话,也不懂上前见礼,就那么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
白发人极其不悦,眉心狠狠蹙了起来,厉声道:“诸位看够了吗?”
盛廷的身子不受自己控制的朝前走了过去。
他人高马大,步子也太大,说近也不近的距离,他竟然三五步就走了过去。
就在他即将要更近一步的时候,一把木剑忽然抵上了他前胸,抵在他心脏正扑通扑通狂跳的那个位置。
“后退。”
“景喜?!”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
白发人微微偏了偏头,用他漆黑双眸中透出来的锋利目光上下打量着盛廷。
片刻后,他已经盛廷打量完毕,随即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的名字。”
他忽地又勾了下唇,笑容中带着一抹不屑:
“我是该赞你们用心呢,还是该斥你们心不在焉?既然已经事先打听过我,就应该懂得尊重我吧。”
盛廷的目光火热,甚至连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和重逢的喜悦:“景喜……”
盛廷不由自主的靠近。
白发人亦没有后退,他手中的木剑甚至往前刺了刺,将盛廷胸前肌肉顶出一个坑:“后退!”
“景喜,我是盛廷,”盛廷紧紧皱起眉心,“你不认得我了吗?”
白发人肃目审度着盛廷,忽然发问:“你不是本地人?”
盛廷不懂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答了:“不是,我是南地鸠城人士。”
“呵,”白发人嗤笑了声,“难怪连音都发不清。你听好了,我是景熹,不是景喜。”
“你,认错人了。”自称是景熹的白发人一字一顿的告诉盛廷。
盛廷的脸色渐渐变的难看了起来,眼中原本的喜悦也被失望替代。
他分明……就是长了一副景喜的样子。
可分明又不是,讥诮的嘴角不是,凌厉的双眼不是,眉心的红痣不是,满头白发不是,破败嗓音不是,扁平的身材也不是。
可乍一看,他分明又和景喜长的一模一样。
盛廷终是往后退了几步:“你当真不是景喜吗?”
这位景熹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粗声道:“我是景熹。”
“那阁下……”盛廷压抑着心中浓重的失望,尽量语气平和的问,“可认识景喜,可曾见过一名与你长相十分相似的女子?”
景熹蹙眉:“不曾。所以你方才是将我认作了一名女子?”
“多有冒犯,”盛廷不能再看这张与景喜极其相似的脸,垂眸道,“我的那位故人是位大夫,为方便行事常常以男装示人,所以我一时认错,还请景阁主见谅。”
“女大夫么?”景熹嘶哑嗓音中夹杂了几丝玩味,随即笑了笑,“那确实不太方便。”
失望透顶,盛廷迅速收回了心神,道:“在下盛廷,昨日误信了旁人的话,惹了景阁主不快,还请景阁主海涵。
今次我与朋友前来,是要寻俞敬和曹长林两位先生,有事求于二位。还请景阁主行个方便。”
“寻曹长林可以,但俞敬不在,他有事出门去了,需得半个月后才会回来。还有,我自幼长在云家,景熹这个名字不常用,你可以唤我云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