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兄台?”白发人却连看都没看薛钱一眼,目光直直越过他肩膀,锁定了他身后的季二公子。
薛钱初次听到这声音,却是一怔。
原因无二,只因这声音太难听了,这人的这把嗓子,比破锣还不如,就像是在大火里熏了三天三夜似的,又沙又哑又粗糙,听在耳朵里简直就是个折磨。
薛钱忍不住又多看了眼前的白发人一眼,白头发,破嗓子,遮着脸大概也是因为丑吧。
而薛钱的这一眼,却引起了白发人的不悦。
白发人冷冷的扫了薛钱一眼,再度用他那沙哑破败的嗓子发出了难听刺耳的声音:
“这是我与他的事情,与你无关,速速让开。”
“慢着,”薛钱不肯让步,“不过是看了两眼,又不小心碰了一下,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白发人眸光逼人,哑声道:“你知道,却还要包庇此人?”
“这不是包庇,这只是讲道理,你好好说话,叫他给你赔礼道歉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动手打人?”
白发人冷冷一笑:“此等行径,道歉有用吗?”
薛钱见这人竟是不肯讲道理了,顿时有些不耐:“唉我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让开!”白发人毫不客气的推了薛钱一把,转手就一鞭子落在了季二公子的身上。
季二公子躲避不及,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
他没想到薛钱这人看着人高马大,结果竟然这么没用,连个比他瘦比他矮的怪人都拦不住。
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了,于是季二公子拔腿便跑。逃跑之际,他又顺便推了蒙方一把,做他自己的挡箭牌。
于是白发人的鞭子便没能落在季二公子的身上,而是被蒙方挡下了。
其实也不能算是蒙方挡的,而是他背上的背的玄铁。
之前考虑到要走山路,车马不方便,所以盛廷就把玄铁从箱子里拿了出来,只用布包了背起来。
盛廷不认识这季二公子,但也不觉得白发人是被人看两眼就要动手打人的人。
如果他是这样的性子,那刚才在路上自己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岂不是早就发作了。
所以看着那季二公子被教训,盛廷一句话都没说。
但这鞭子打在了宝物上,哪怕鞭子对这宝物完全造不成任何伤害,他也还是不能容许的。
所以盛廷出手,紧紧握住了白发人的鞭子。
与此同时,盛廷也在打量着眼前的白发人。
太像了,这双眼睛,真的是太像了。
白发人抽了抽鞭子,却发现压根抽不出来,于是眸中愤怒更盛:“你又是谁,也要多管闲事吗?”
盛廷紧紧盯着那双眼睛,皱眉道:“你的鞭子抽到我的东西了。”
白发人眯了眯眼睛,好像确实如此。
只是他们说话间,季二公子已经跑远了,并且已经和他的下人汇合。
白发人紧紧皱眉,甩了手中鞭子,用他那刺耳的声音怒斥道:
“下次再敢调|戏我夫人,再胆敢碰她一下,我一定会挖了你的眼珠子,剁了你的咸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