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李顶梁摇头,“大当家说过,建奴是靠打仗崛起的,他们的精兵和将领提拔一向很严格,能独立带兵的将领,或多或少都有点本事,不可能是蠢蛋。”
“那他们为何要排骑兵冲阵?”
“这个……”
李顶梁皱着眉头,也百思不得其解。
另一旁的冯十三鹰忽然插嘴道:“李将军,会不会是建奴想退兵,故意让蒙古人牵制咱们?”
“嗯?”
李顶梁眉毛一挑,接着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小十三好样的,冯兄,你这兄弟将来必有大出息。”
李顶梁满脸笑意,拍了拍冯十三鹰的肩膀。
冯十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就是瞎猜的。”
“那也得心思活络才能猜得对。”
李顶梁说罢,朝正把线膛枪架在燕尾盾上瞄准的黄六喜喊道:“老六,马上带你的神射手打建奴的将领,还有旗号手,一个不留,统统干掉。”
“好嘞,兄弟们,从左到右,每五支枪点一个,统统都干掉。”
“是。”
五十个神射手纷纷调整角度,瞄准了建奴后阵的劳萨等建奴将领。
那距离,不过两百步而已。
李顶梁又喊道:“白大山,带两百燧发枪阻击左侧的鞑子。”
“是!”
“冯兄,让你的冯山营做好准备吧,建奴一乱便立马冲杀,廖三枪应该已经渡过桑干河,在建奴后面布阵拦截了,你只需咬住大部溃兵,不让他们重新整队就行了。”
“对了,建奴有抢尸体的习惯,记得盯紧对方的将领,建奴肯定会把受伤的将领救走,死掉的尸体也会抢回去,盯紧点,不论是死是活,牛录章京以上的将领,一个也不能放走。”
“好。”
“巴图,你领一部兵马追击那两部蒙古兵,赵生财,你领一步兵马往左侧追击,拉宽阵型齐头并进。”
“是!”
关帝军阵中很快忙碌开了,各将开始点人马,做好追击的准备。
建奴阵中,劳萨紧盯着侧翼的蒙古骑兵,一个劲盼着那支骑兵能尽快朝明军发起进攻。
一旁的达扬阿脸色凝重道:“劳萨大人,要不先让将士们后撤一段距离吧,呆在这只会成为明军的……”
达扬阿话没说完,就突然脑袋一仰,直挺挺地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劳萨一愣,只见达扬阿眉心多了一个正往外渗血的窟窿。
劳萨脸色大变:“不好,明军的鸟铳……”
可他刚开口,就感觉胸口突然传来一道巨大的冲撞力,撞得他胸骨碎裂了一般,整个人也被撞得猛地往后仰,也直挺挺地翻落马下。
与此同时,建奴的三个牛录章京和三个旗号手,也纷纷摔落马下,有的被击中眉心、面部和咽喉等部位,有的则捂着胸口或肩膀,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几个将领突然中枪,让其余建奴都楞了。
这可是两百步距离啊,什么样的鸟铳能打那么远,还打得如此精准。
没等建奴们想出个所以然,关帝军阵中的数十门火炮和数百燧发枪,就再次扬起硝烟,喷出铺天盖地的炮弹,尽情地往建奴倾斜。
建奴瞬间乱了。
将领突然中枪,当场死了两个,其中一个是他们镶红旗的甲喇章京之一,还伤了三个,看模样伤得不轻,估计是没法指挥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加上关帝军再次猛烈的炮击,让建奴瞬间大乱,顶在前面的人纷纷往后逃,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的惨状,仍想继续往前,一进一退之下,双方很快撞在了一起。
原本还算齐整的阵型,瞬间大乱。
“冯山营,杀!”
冯一龙见时机已到,便高举手中的眉尖刀,大声呼喊。
于是,一千五百冯山营如潮水般朝建奴冲去。
“杀!”
巴图和赵生财这员陷阵营的参将,各自带着部下,朝各自的目标杀去。
鄂尔多斯部和土默特部的两位台吉见势不妙,立马吆喝连连,把刚整好队,还没来得及进攻的部下叫回来,然后分头朝北边和东北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