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景象?哈哈哈哈,这世道只有生与死,何来的盛世景象?你这种鬼把戏都骗得了他?哈哈哈哈,原来,是我张秉忠看走眼了。”必读书屋
笑着笑着,张秉忠忽然戈然而止,眯着狭长双眼,冷冷望着李定国,道:“你听好了,即刻起,你我恩断义绝,待我杀尽姓秦的这一千五百兵马,再亲手取了你这孽障的项上人头!”
“姓秦的,抹干净脖子,等着爷爷取你脑袋当尿壶吧。”
说罢,张秉忠便冷哼一声,调转马头,往山下策马奔去。
秦川笑眯眯道:“秦某昨晚刚洗了白白,脖子干净得很,随时恭候八大王。”
山上的李定国突然抬起头,喊道:“定国对天发誓,此生绝不与义父为敌!”
说罢,李定国起身,大步往敌台里走。
“哼!别以为发个誓就能让我手下留情,今日我八大王必杀你与姓秦的!”
张秉忠的声音远远传来,人已经到了山脚下。
秦川定定望着山下的李彪风,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调转马头返回山上。
“兄弟们,那劳什子八大王说要取我的脑袋当尿壶,你们答不答应?”
“不答应!”
“那咱们就把他的卵蛋给割了。”
“好!哈哈哈哈……”
“今晚都精神点,如今已经天近黄昏了,那家伙还要安营扎寨,不会这么快攻上来,但晚上说不定会有夜袭。”
“是!”
又交代几句,秦川便走进了身后的墩台。
张可望在一楼的角落里静静坐着,见秦川进来,只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一言不发。
秦川知道,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十四岁的毛头小子,还没成为那位两厥名王的李定国。
“看开点,各为其主罢了。”秦川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
李定国没回应,只点了点头。
“你放心,若他落到我手里,我会给他一个痛快的。”
李定国忽然抬头:“可否给他留个全尸?”
“可以,只不过……他这人狡猾得很,咱们才这点人马,很难逮得住他,你且在这坐一会吧,我出去看看防务。”
秦川又拍了拍他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秦川猜得没错,张秉忠没有马上进攻,而是退到五里外几座山梁上,开始安营扎寨。
晚上他也没来夜袭,而是在敲敲打打一整夜,也不知在打造什么器械。
边隘山靠近道路一侧的山坡较为低缓,但墩台就在这一侧,北面山坡陡峭,手脚并用也不易爬上来,南面和西面山势不算太陡峭,这两面估计会是张秉忠的主攻方向。
由于时间紧迫,山上只有少量礌石滚木,一波进攻估计都砸完了,但虎蹲炮和燧发枪弹药充足,将会是防守的主要手段。
张秉忠那三万人并非全都是贼寇,其中有大约两成女人小孩,还有很多被裹挟的百姓,这些人几乎没有战力可言。
最大的战力,是他的老营人马,所有流寇营头当中,除了高迎祥之外,老营人马最多的就是张秉忠了,有一千多人,这些老营不是逃兵就是积年悍匪,战力可一点都不弱。
这是场硬仗。
大约四更时分,张秉忠营寨里燃起了火焰,他们开始生火造饭了。
边隘山也同样在做饭,秦川特意让人杀了十头羊,给所有人吃饱,养精蓄锐。
天刚蒙蒙亮,张秉忠营寨里吆喝声此起彼伏,隐隐可见大群人影朝边隘山逼来。
其中,好像还有几架攻城器械。
待他们离得近了,秦川这才看清楚,那是七架小型投石车。
看来,张秉忠的队伍中有边军的能工巧匠,会做投石车,就不知那些投石车的威力和准头如何。
除了投石车之外,还有六门虎蹲炮,应该是那厮抢掠的时候夺来的。
又是投石车又是虎蹲炮的,足以看出张秉忠没有一丁点轻敌。
这一仗,可能比秦川估计的还要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