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很快就打扫干净了,一伙人像赶集归来一样,高高兴兴地回了孟家庄。
这一战收获颇丰,光战马就拢回来一百多匹,刀枪棍棒弓箭盾牌等足有上千件,其中还有三十几件棉甲,从李定国部下的尸体扒下来的。
己方的战损很快就清点出来了,秦川的四百骑大多穿了棉甲,但还是死了二十多个关帝军,大多死于冲锋时对方的零星抵抗。
受伤的也有三十多个,绝大部分都是轻伤,问题不大。
九箕山老匪轻伤两个,没有出现死亡的,这是因为秦川有二十五副布面铁甲。
棉甲的正确用法是配合铁甲一起穿,建奴的巴牙喇兵大多都是双层甚至三层盔甲,里面先穿一件棉甲,外面套上布面铁甲、扎甲、鳞甲和锁子甲等,盔甲足够多的人喜欢里面棉甲,中间锁子甲,外面穿布面铁甲或扎甲。
秦川还没富裕到那种程度,但包括他在内,跟他出来的二十来个九箕山老匪,全都穿了两层甲,里面一层棉甲,外面一件布面铁甲,大大增加了生存机会。
他打算多找些工匠,尤其是铁匠,有多少要多少,得多弄点铁甲才行。
……
秦川这一趟几乎是倾巢而出了,孟家庄里一个关帝军都没有,只有门楼上留了几个九箕山老匪,其余的全是矿工和流民。
那几路人马都以为张可望拿到了几千石粮食,都揍他去了,没人会傻乎乎地跑到孟家庄来吃砖头。
秦川就是吃定了这点,才敢倾巢而出,还半夜跑去偷袭黄丛山。
回到庄子的时候,里面的矿工和流民都欢呼起来了,他们可是远远瞧见了秦大管事大杀四方的景象。
带回来的战利品中,有十几匹中标枪而死的马匹,被切成块运了回来,又让那些流民去生火烧水,准备煮肉吃。
打仗期间,人人都有肉吃。
李定国被关进了一间屋子,派几个矿工盯着,还给他拿了点清水和黄米粥。
只休息了一刻钟,秦川便再次率领部下出发了。
张可望的人马应该不到一千五了,那两伙联军的人马,应该也不到两千了,这些叼毛虽然死伤惨重,但对孟家庄依然很有威胁,得再去撕他们几块肉才行。
宋统殷的兵马应该差不多到了吧,是时候过来捡便宜了。
……
联军阵中,巴山虎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山贼,浑身哆嗦,气得差点站不住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半响,巴山虎才回过神来,一字一顿狞声问道。
“虎爷,小的所说千真万确,那姓秦的假装是虎爷您,诈开了山寨大门,小的为了给虎爷您报信,连杀数人才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你他妈是贪生怕死才逃出来的吧!”
巴山虎狞声怒骂,手中长刀猛地一挥,那山贼的头颅便掉落在地。
“姓秦的!老子与你不共戴天!”
……
山梁上,张可望脸色铁青,随部下快步朝粮堆跑去。
到了近前,只见一个被刀子砍破的麻袋里,露出另一个麻袋,里面塞满了枯草和泥沙。
“少将军,属下检查了上百个麻袋,跟这袋一模一样,若不是被那些狗娘养的杀到这里,无意中砍破了一袋粮食的话,咱们压根就不知道里面装的竟然是枯草和泥沙。”
“少将军,姓秦那狗娘养的把咱们骗得好苦啊。”
“那狗娘养的害咱们死了那么多兄弟,少将军,咱们杀出重围,进孟家庄屠个鸡犬不留吧!”
旁边几个部下怒气冲冲地说道。
张可望牙关咬得咯咯响,两眼怒火欲喷,定定望着孟家庄方向。
“姓秦的,小爷不杀你誓不为人!”
“少将军,咱们这就去屠了那厮吧。”
张可望尽量控制怒火,稍微冷静了一些,然后眯着眼,道:“没有这些攻城器械,孟家庄是打不下来的。”
“把那些麻袋重新封好口子,咱们杀出去,这些全是枯草和泥沙的粮食留给那两帮人,等他们运粮食回去的路上,再杀他个片甲不留。”
“收拾了那两帮人,回头取了这几件攻城器械,再收拾姓秦的也不迟。”
“届时,小爷要屠尽孟家庄,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