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
又跑来凑热闹了?
李承志微一沉吟:“正好,大兄也去见一见!”
李承先以为,李承志让他见的是高湛……
……
高湛总觉得魏瑜不一样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头上的羊角髫不见了,换成了直髻,还插上了簪子。
怪不得今日的魏瑜如此的安静?
若是以往,看到园中如此多稀奇的东西,魏瑜早跳脱起来,东看看西问问了。
原来是满了十五,到了及笄之年?
“小瑜儿竟到了问亲的年龄?”高湛调笑道,“可是相中了哪家的郎君?”
魏瑜脸一红,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要你管?”
“还真是相中了?”高湛好不惊奇,“说一说,看表兄认不认识?”
正逗着她,听到身后的响动,知是李承志来了。再看还有李承先,高湛正了正色,站了起来。
先是同高湛见了礼,又问候了高文君和魏瑜,李承先惊讶的发现,堂内竟没了声息?
回头一看,李承志竟只是朝着高文君点了点头?
不应该啊?
便是从品级论,高文君也是六品的礼官,李承志怎么也应该做揖才对。
而且神情随意之极,就如自己在家中见了妻妾和弟弟一般。
心里惊疑着,李承先不由自主的多看了看,但只是一眼,他眼皮就是一跳。
就是换个傻子来,也绝对能看出高文君看李承志的眼神不对劲。
感觉就跟久别重逢的恋人甫一相见,眼中的思念浓的似是要化成水滴出来?
但李承志竟也笑吟吟的,没有一丝的惊奇和不自然,反而坦然受之?
这两个是什么时候看对眼的?
泾州的时候?
李承志啊李承志,这可是高文君……况且高湛就在边上站着呢?
李承先心跳的就跟擂鼓似的,情不自禁的瞄了一眼高湛。
诡异的是,高湛脸上竟没有半丝的惊愕和愤怒,甚至连丝不自然的表情都看不到?
高湛分明是早就知道……
岂不是说,高肇也知道?
李承先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天都要塌下来的一样?
这里不是眉目传情的地方,李承志朝高文君点了点头,轻轻一笑,又将目光挪向魏瑜。
感觉突然就不一样了?
这丫头头上戴的,是母亲送她的那支步摇吧……嗯,及笄?
“哈哈?”李承志呲牙一笑,“竟要嫁人了,许给了谁?”
原本泛着粉晕的圆脸猛的一白,魏瑜上下牙错的咯吱直响。
你眼是瞎的,认不出这只簪?
“这叫‘贯笄’,贯笄懂不懂?”
意思就是还没许……
“迟早的事!”李承志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心里暗暗嘀咕:也真能下的去嘴?
每次李承志说她小,就是这么一副表情。换成以前,顶多逗两句嘴,但今日的魏瑜却不是一般的委屈。
昨晚结了发,我今日便来见你,还特意戴上了这支步摇。
就连你家仆臣都能看出端倪来,难道你是瞎了心么?
想着想着,魏瑜的眼泪就下来了……
不知鼓足了多大勇气,魏瑜才以这副模样来见李承志,对她而言意义极大。怕李承志又拿魏瑜爱哭调笑,魏瑜绝对羞的能自尽,高文君情急之下,低声怨道:“郎君!”
这声郎君,差点没把李承先的魂给吓掉。
这分明已是恋奸情热……
叫出了口,高文君才知不妥,脸上生出两朵红晕,偷眼看了看李承志,又拿眼剜了一眼高湛。
高湛也有些尴尬,更有些佩服,心想李承志果然好手段……
察觉脸上有些凉,抬头一看,正好迎上高文君警告的目光。高湛有些讪讪,话都没过脑子:“三姐放心,弟弟定是不会说出去的……”
高文君羞的脸都紫了,李承志也是好不尴尬,心里暗骂着高湛:之前怎就没发现,你竟是这般蠢?
不过这一打岔,倒是将魏瑜的注意力转移了好多。心里虽还恼着,但至少不掉眼泪了。她瞪了李承志一眼,嘴里咕咕囔囔,也不知在骂着什么。
我看你就是欠怼,而且是不长记性的那一种……李承志懒的和她一般见识,招呼着众人落座,又让李睿李协上着鲜果、凉酒、冰沙。
“这就是冰沙?”
一见有好吃的,魏瑜仅剩的那点怒火早飞到了九宵云外,紧紧的盯着李协在那里调兑,眼睛都挪不开了。
看李承志一脸好笑,高文君连拽了两次竟都没将她拽过来,只能尴尬的笑笑:“这些时日,瑜儿正在随我习‘礼乐’……”
意思是迟早都能改过来。
李承志:“呵呵呵……”
爱改不改!
“你不信?”魏瑜会错了意,“我都已经会吹横笛了!”
“这也值得自豪?”李承志冷冷一笑,“扔块肉上去,狗都能学会!”
魏瑜罕见的没有恼,反而盈盈一笑:“你就是这样学会的?”
“噗……”高湛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猛的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