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龙又使了一个眼色。

又过十秒。

“我说你踏马瞎了是吗？牛三贵！我让你干掉他，听——到——了——吗？”赵德龙一字一句地喊了出来。

“行了，你们都出去吧。”王娜挥挥手，牛三贵带着枪手们退了出去，留下赵德龙目瞪口呆，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我……他们……？”

“德龙，好玩吗？”王娜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德龙，“你真觉得以你的能力，未经我的同意，能在我的地盘上安插一支你的力量？”

“咳咳，确实！未经王夫人同意，你哪都插不进。”王昊神补刀。

“噗！”赵德龙被这一系列变故所激，加上身体的问题，竟是直接吐了一大口血，仰头便倒。从站立到倒地这一秒不到的时间里，赵德龙心中愤怒、荒诞、无力、不甘、悔恨、悲伤、绝望等等情绪一股脑涌上心头。他盯着被火把映照的明灭的天花板，忽然觉得这个世界竟如此可笑，而自己就是可笑世界中的一个小丑。当初如果没有什么坏心思，不惹上王娜这种祸水，老老实实带着张桂他们一起找个地方隐居，才是自己这种小人物的归宿啊！能力配不上野心，死了也好。

就在赵德龙弥留之际，王娜款款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表情中只有嫌恶，没有一点感情。赵德龙恍惚间回到了工业园办公楼那一晚，那晚的王娜也是这个角度，仿佛也是这么看着自己……

王娜看着自己这个“老公”，内心毫无波澜。她蹲下身，趴在赵德龙耳边，悄悄地对他说：“你知道吗？你刚刚救了王昊一次。你喝的那杯酒，能让王昊得上和你一样的‘病’。”

“你！”死前的一刻，赵德龙总算是死得明明白白了。

赵德龙死的时候，眼神中只保留着一种情绪——恐惧。如果不知情的人见到，肯定以为是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