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礼思忖片刻,便点了下头。一个城市有两个统领,虽不常见也不是没有。只是二人闹到这步田地,自己这个当上司的,确实要管一管了。
他转头对寿喜说道:“给韩成修书一封,让他迅速赶回来。”
寿喜口中称是。
陈学武这时说道:“特使,就不必写信了。韩成与属下一同离开的东京城,想来也快到了。”
萧思礼疑惑问道:“韩成跟你一起离开的东京城?什么意思?”
陈学武又把二人约定,一起到萧思礼面前对质的事情说了一遍。
萧思礼又追问道:“你们既然一起出发的,怎么你先到了?韩成他人呢?是走散了,还是……?”
陈学武就等着对方问呢,于是,就把几人在大名府的遭遇说了一遍。尤其是离开大名府那一日,自己在城墙上看到的告示,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萧思礼与寿喜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
只听陈学武又分析道:“特使,官兵来客栈搜查奸细,本属平常之事。当时我和两个部下,都没有当回事,有信心依靠着假冒的身份,可以蒙混过去。而那个韩成却带着他的部下翻窗逃跑,这让属下在一开始,就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犹如惊弓之鸟,非要借助这种手段逃避检查。直到第二天,属下看到了那张告示。按照那张告示上所讲,被通缉的老道士是西夏奸细,常年游走于宋辽两国。这里面怕是……。”
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留给在座的两位,充分的遐想空间。
寿喜目光如刀的盯着陈学武,阴恻恻的说道:“陈学武,你的意思是说,老夫的徒弟私通西夏奸细,是害怕事情败露,才逃避检查的喽?”
陈学武自然是不会承认,毕竟自己没有确凿的证据,而且寿喜在萧特使心中的地位,还不是他一个统领可比的。爱屋及乌之下,韩成也不是自己随意揣测就能扳到的。
他恭敬答道:“属下只是根据当时的情况,做了一番分析。至于事实如何,属下不做评论。”
“哼!谅你也不敢!”寿喜冷哼一声。
萧思礼也不愿意无端猜测:“陈学武,那你先下去休息,想来稍晚些时候,韩成也就到了。到时候,再来找你问话。”
待陈学武走出房间,萧思礼看着寿喜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身为师父的寿喜,自然是要为徒弟说话的:“主子,依老奴看此事重大,不妨等韩成回来,再问个清楚。”
萧思礼点了下头:“也好,这事你盯着吧。等韩成回来后,第一时间带来见我。”
只是这一等,就等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不要说身为师父的寿喜,就连萧思礼都觉得这事不对了。你韩成就算再能绕路逃避检查,也不至于比陈学武晚整整一天时间吧。
于是,陈学武再次被叫到萧思礼的书房。
“陈学武,把你和韩成从约定出发开始,一直到析津府,这一路上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再给我讲述一遍。”寿喜开口说道。
对于寿喜有此一问,陈学武也是理解的。就连他都在奇怪,这个韩成究竟跑哪儿去了?不会真的勾结西夏奸细吧?
这时,端坐在书案后的萧思礼,眉头紧锁的说道:“陈学武,务必要做到详实,不可错漏任何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