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脱光上衣,露出结实的肌肉,但裤子他没脱,只是蹲下身,解开小腿上的绑腿,又脱去鞋袜,展开双臂在原地跳了几下,以表示自己身上并没有武器。这才对喜福再次行礼:“老人家,小的确有机密要事禀告。”
这时候房间里的众人,都不再怀疑张义的话。看来人家真的有机密大事,不能说给其他人,齐齐看向自己的上官,等待他的裁夺。
此时喜福才坐直身体,挥退左右。
张义等人都出去,并关好房门。“噗通”一下,给喜福跪下,恭敬的对端坐在上面的喜福大声说道:“孙儿,张义,拜见师公!”说完“嘭!嘭!嘭!”磕了三记响头。
这一磕头,并口称孙儿,倒是把喜福弄懵了。心思电转也想不起,有姓张的义子啊。于是并没有着急让张义起身,只是皱褶眉头问道:“你说谁家的孩子?”
张义跪直身体,才回答道:“回师公的话,我爹叫张培德,我娘叫刘思雨。”说完紧盯着喜福的反应。
一语惊醒梦中人,喜福听说是爱徒的孩子,激动得站起来,急走几步来到张义面前,用颤抖的双手扶起面前这个孩子,仔细观瞧着张义的长相,口中念叨着:“像,太像了。”又突然想起什么,轻拍张义的肩膀,安慰张义:“孩子,你爹娘的事,师公已经知晓,早已命令下去,给你爹娘报仇。”
让张义穿戴整齐,才拉着他的手,来到旁边的茶几坐下。关心的问:“析津府距离东京有千里之遥,你是怎么跑回来的?”
张义觉得这个师公还不错,至少对徒弟的死,很上心,不像个刻薄的。这才把爹娘的遭遇,和自己如何乔装打扮,进入大宋的事说了一遍。
有几点张义没说,一是火药,其次是两次放火和刺杀辽国将军。张义有他自己的算计,火药是自己最后的保命手段,他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至于后面自己几次的报复行动,怕这个师公觉得他是人才,硬拉他进皇城司,那自己就惨了。对于自己为什么两个月后,才出城,只推说当时门禁森严,直等到辽人防备松懈,这才混出城。
喜福听到两个徒儿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时候,不禁眼睛湿润。又听到张义乔装打扮回到大宋,为这个孙辈捏了一把汗。最后听到张义面对军营里的审讯,还瞒骗了两名审讯官,当即抚掌大笑。
等听张义说完过往的遭遇,又端详了一番张义,才微笑的问道:“那你以后如何打算?”
张义就怕这位师祖问以后的安排,他心里当然想继续杀辽人。可是他有自己的安排,还要暂时保密。低下头喏喏的说:“爹娘去世前,想让我当官的,可我不是那块料,回来路上也想过以后打算。师祖,孙儿想经商。”
喜福听张义说以后要做生意,内心很是不喜。大宋虽然商业发达,但商人的地位很低,属于下九流。
手抚着无须的下颌,心中盘算,怎么也要给爱徒的后人谋个前程,沉思良久,这才开口问:“小义啊,你的学问如何?”
见师公问到自己软肋了,张义又把自己落水失忆的事,说了一遍。喜福没想到这个孙儿命运如此坎坷。
当下重重一叹,伸手爱抚着张义的头顶,安慰道:“既然以前能记得住,现在补回来也不是难事。你先在东京安顿下来,一切都交给师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