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是在下族兄,康兄可否让道长随在下渭州一行,好把族兄遗骨取出,运回凉州安葬。”拓跋承谦拱手说道:“这仇总得要报,只不过凉州军势弱,需要回去后先连络土蕃各部再说。”
康平说道:“凉州军将也算是朝廷命官,拓跋兄也可以往晋阳方面求告,出了这种事,朝廷方面总不能不管,否则任意截杀各地官员,成何体统。”
那张讯问道:“朝廷有能力管河西的事情么?”
康平道:“当今天子年青有为,知道出了事多半会管的,就算是不会发大军征讨,在凉州方面恳请后,也会派兵相助。这种事情,民不告,官不究,河西终归不是晋阳方面直接任命的官员,你们不提,朝廷方面自然也不好插手过问。”
张讯拱手说道:“凉州各势力纷杂,有些事情天平军自家说了也不算,且容我等回去后,禀明留后,与各家商议后,再作定夺。”
康平道:“那是你们的事情,朔方镇帅并不想参与。”
康平等人回到灵州军衙,禀明镇帅安审晖,发还那拓跋野所遗军刀等物品后,带着一队护卫,带上清虚老道师徒,与拓跋承谦等人一起前往渭州华亭县小陇山去挖出那拓跋野的遗骸,重新殓入棺木,运回凉州安葬。
那拓跋承谦确实出手很大方,在离开前给了清虚老道师徒百两银锭作为其安葬拓跋野尸骨的谢礼。
“军爷,事情都按您的吩咐办了,话也是按照你教的说的,这回该放贫道回家了吧?”清虚老道把裹着银锞子的布包紧紧抱在怀里,看着康平说道。
“着什么急,总得等事情圆满完成才行。你们师徒先在军营里呆着,就算被征召从军了,老道你不是会些医术么,就在暂时安排在营中当行军郎中。”康平说道,“说不定对方还要找你,所以现在还不能放你们回去。”
“你不会让贫道上战场吧,俺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老道愁眉苦脸地说道。
康平拍了拍老道的肩膀,然后低声对他说道:“要你上战场做什么?这样做也是为了以防万一。您放心好了,军中的郎中都是跟着辎重营一起行动,不会上战场上打仗。这郎中每月有三贯饷钱,还有二石口粮,你若是不愿干就闲着,只不过暂时还是不能放你走,这做事总得有始有终对吧?”
老道一听有饷粮可拿,脸色和缓了不少:“行,老道再听您一回,总得有个日子吧。”
康平想了想答道:“顶多一年,明年秋天差不多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李岌增加了朔方的驻军数量,为了新保障新开辟的军屯供应,从灵州通往河套的官道重新经过整修,宽达四丈,足以容下三辆马车并行而驶。
在整个冬天,从河东到灵州运送粮秣的辎重车队一直都没停歇,将数十万石粮食运送过来,将灵州和兴州两处的官仓装得满满当当。不管凉州那边的态度如何,朝廷方面依然按部就班地根据计划,为征讨甘州作着战前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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