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对我有敌意,是为何?”
“没什么敌意,姑娘想多了!”陈尘轻缓摇头。
两人目光再次投入场中,所谓械斗原来是因为黎国边线战事不断,兵源匮乏,新兵久待不及,史统领受命从边线回都查探。
奈何国库空缺,征兵银两不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都官员也没什么办法。
两边则起了争执。
“此事让我忧虑已久,既然在三国会盟之际起了矛盾,不如大家就此论论,可有解决之道,若有理则重赏。”
呼延宏志声威振振,而后看向长孙婄钰:“姑娘乃天下第一才女,有解决之法亦可言明,解寡人之忧!”
问解是假,其意就是想告诉长孙婄钰,黎国战事已久,也是强弩之末,自顾尚且不瑕,援助实在有心无力。
长孙婄钰轻笑拱手:“小女子才疏学浅,让国主失望了!”
“无妨!”呼延宏志随意摆手,目的也不在此。
接着台下众臣纷纷上奏谋策,一时三国会盟竟成了个议论大会。
长孙婄钰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如今所有的希望也只能寄托于一人。
迟疑过后,她突然握住了陈尘手臂:“站了这么久,先生一定累了,这椅子足够宽泛,二人坐下也不显拥挤!”
陈尘身子一紧,暗道不好,这女人绝对不会如此好意,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就是一介民夫,怎敢拒绝。
只能尽量坐在椅子末端,和长孙婄钰保持距离。
“先生可愿出手相助!”长孙婄钰一杯酒递了过去。
“姑娘抬举了,我没这么大本事!”陈尘当下否决,他可不愿参设进国事,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小女子以为先生还需要考虑一下,不必着急作答!”
长孙婄钰挪动身形,靠近了陈尘一寸,那倾城之笑让陈尘更是毛骨悚然。
“你到底什么意思?”陈尘退无可退,一旁就是椅子边缘。
长孙婄钰脸颊微红,羞涩道:“小女子不才,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女,容貌也属上佳,身后不少王公子弟的追随者。”
“与我何干?”陈尘并非不解风情,实在是这女人太过危险。
长孙婄钰纤纤玉手一指,口中悠悠述来:“特别是对面那位庄国公子完颜宁,为人暴虐无道,上次随师出使庄国,就因为一个太监碰到了我的裙角,便将那太监分尸当场。”
“你在威胁我!”陈尘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当场分尸四个字可不是开玩笑的,按照现代电视剧深入人心的古人形象,那画面简直如临其境。
“先生自有大才,三日谈睡间就能解了死局,今天只要先生帮南国求援,小女子就奉上南国相印!”
“虽不知你为何对我这般自信,但我若是不应呢?”陈尘眼角眯起,他从心底深处最厌恶的就是被人控制,那感觉不知从何而来,极其强烈。
“那小女子只能失礼了,即便今日名声尽毁,为了南国也在所不惜!”
长孙婄钰粉饰的脸颊染上一层晕红,再挪动身形便贴到陈尘身侧。
对面肃杀之意愈浓。
陈尘对那些现代拍摄的宫斗大戏此刻深信不疑,长孙婄钰就是个眼前的例子,不需动刀剑,颦笑间便要置他于死地。
“先生可考虑周全?”长孙婄钰声落,又贴近了些。
隔着薄纱,两人手臂相触,陈尘几乎能感受到那柔滑肌肤,撩动心弦。
黎国公子就要拍案而起。
陈尘轰然起身,肃立一旁向黎国公子拱手示弱。他是不怕这什么公子,但没理由多一个敌人,最主要的是不想让长孙婄钰如愿。
完颜宁的怒气未平,但也没当下就发作。
“噗!”长孙婄钰颜口轻笑,陈尘惶恐之态让她极为满意:“小女子虽不及先生才智,但久居宫中,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法子,先生还想试试吗?”
陈尘呼吸渐重,似乎是没得选择了。
“求援之事已经败了,若想救南国.....”
明显已经要应声答应了,偏偏又被长孙婄钰扬声打断。
“呼延国主莫急,小女子虽才疏,不过这位先生是当世大学问者,同行数日受益匪浅,兴许可解国主忧虑!”
“你!”陈尘怒火将至,猛然瞪了长孙婄钰一眼,心里后悔万分,当初在酒坊他就对这女人起疑,万不该跟她来三国会盟啊!
“当真?”呼延宏志眉前略有好笑,没想南国使团会蠢到真以为黎国无财征兵,竟还可笑到要向他觐见良策。
台下已有人掩面轻笑,若是如此,实在是南国使团智慧欠佳。
如今再无选择,陈尘只能硬着头皮:“在下自北荒蛮地而来,路途结识长孙姑娘,初入黎国便闻国主一代明君,万世难寻,心生敬仰之意,有幸得见到圣面,实属此生无憾!”
奉承之言,信手拈来。
呼延宏志听之大喜,原来并非南国人。且听其口语,确实像北荒而来,当即道:“不论北荒蛮地,海外极地,亦或是中陆诸国,能来我黎国献计,必受优待,尽管开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