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脸露苦笑之色道:“他们不是总捕头您的弟弟吗?我怎么敢派人去抓,要是万一伤到怎么办?”
“什么弟弟?我现在姓赵,早已经不再是张家的人了!”
赵桓脸色愈加冰冷,虽然他并非原本的那个赵桓了,但是只要回想起记忆中那两个“弟弟”对他施加侮辱,赵桓还是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脚。
和赵桓待遇不同,张术、张机两人都是含着金钥匙出声的,在赵桓的记忆中,两人出生、满月、或者周岁的时候,每次张府都是张灯结彩,宾客盈门,登州城的大小官员都会带着厚礼登门祝贺,甚至还有不少为了巴结张贺的官员不远千里远来登州。
等到张术、张机两兄弟到了五六岁时,张贺更是亲自给两人在京城找了当时的儒学大师王夫之,跑到这登州来给两人启蒙!
而赵桓当时已经八岁了,却只能跟着张府的仆人家丁学习识字,儒学经意也只能偷偷找王之请教。
张术、张机这两兄弟从来就没有称呼过赵桓兄长,从五岁六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是称他“贱种”——这明显就是大人教唆的,否则小孩子哪里知道这种骂人的语言。
可以说,赵桓的童年就是在这两兄弟的侮辱谩骂中长大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两兄弟的心思愈加恶毒,变着各种花样的来整治赵桓,终于让赵桓年仅十五岁时就少年夭折——现在的赵桓之所以能够借尸还魂穿越到这大明朝,这两兄弟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虽然张贺和张浩两人长年在外地为官,偶尔才会回登州的张府,但张术、张机两人对赵桓的所作所为在张府几乎已经尽人皆知,赵桓不相信两人真的就是毫不知情——况且,最近两年张贺还已经致仕,可是常年待在府里的。
这些事,赵桓并没有告诉赵潜等人:一来赵潜不过是一商户而已,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还能跑到张府去找张贺的麻烦吗?二来,赵桓也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赵桓了,虽然情绪有时候难免会受到这身体原主记忆的,但是赵桓的理智却很清醒的知道自己是谁。
知道自己情绪又有些失控了,赵桓深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淡淡对赵小宝解释道:“我此举并非为了个人恩怨,而是为了应对张浩这个新任的登州巡察使……”
赵桓将周思源昨日告诉自己的事情,讲给了赵小宝。
因为此事涉及到赵桓的亲生父亲,父子相斗,算是家丑,不可外扬,未免赵桓怪罪,周思源并没有告诉赵小宝等人,而是将赵桓从泥洼坡寨叫来后亲口告诉了他。
“原来如此!”
听赵桓说完,赵小宝神色也郑重了以来:州府巡察使,绝对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够招惹的起的,难怪赵桓会出此下策。
“小人即可安排人手……不,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小心亲自去跑一趟吧!”赵小宝肃声对赵桓请命道。
“好,人手你随便选!”
赵桓略一犹豫,点头答应道:“不过你们要注意安全,若是事不可为,以保全性命为上!”
这是赵桓一向的用人原则:任务可以失败,但是一定要保全性命——况且,赵小宝此去,必然选择战斗力和忠心都是最强的精锐,损失一个赵桓都会心疼的。
虽然此举看似有些妇人之仁,非是一个枭雄所为,但却是赵桓手下甘愿为他效命的一个重要原因。
而且,赵桓一向非常认同那句:存人失地,人地两得;存地失人、人地两失。他认为,只要人没事,一切都可以重来。
赵小宝当天就带齐人手出发了,带去的五十人中大部分都是救国会成员,其他也都是老衙役,对赵桓足够忠心,不论事情成败,都不用担心有人会出卖赵桓。
赵桓和赵小宝分别后,就神色如常的回到了赵府,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让赵小宝做的事,自然不会告诉赵潜。
“祖父,您不用再屈尊刻意结交赵浩然和赵无极两个小辈了!”
回到赵府,赵桓从护卫衙役那里知道,赵潜又给赵浩然和赵无极两人每人送去了一百两银子的“零花钱”,而那两个小子竟然也毫不客气的接受了,他不由感觉有些无奈,只好亲自找到赵潜,准备透漏一些自己的底细——他倒不是可惜那一百两银子,而是为自己祖父如此屈尊感觉不值。
“呵呵……”
听到赵桓如此说,赵潜先是笑笑,然后正色对赵桓道:“桓儿,虽然你现在身为栖霞县总捕头,看似风光,也能照顾我们赵府的生意。但是,你这个职位却也并非什么正经营生,等周县令任期一满,下一任县令就未必会再用你了,以后你还是得要经商……可是商人钱多而位卑,随时都会被人宰割!难得浩然这孩子颇有才气,又是同族,若他以后取得功名,有个一官半职,能对我赵家照拂一二,那我赵家就可以无忧矣……”
赵潜这这番话都是在为赵桓的以后打算,听得赵桓心中感动,他长了张嘴,道:“祖父大人思虑的极是周到,可是如今大明内有贼寇横行,外有满清虎视眈眈,内忧外患之下,形势已经危如累卵!就算这赵浩然中了状元、当了官又能如何——若是手中无兵无将,他说的话又有谁听?孙儿现在虽然不过区区一个总捕头,但是现在也有了千余人追随,只要将这些人抓在手里,谁又能奈我何!”
说道最后,赵桓语中已经显得有些大逆不道——这还是怕吓到赵潜这老人家,赵桓已经尽量说得委婉了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