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赵桓进来,房内众人都和他打起了招呼,地位比他低的几个官吏还站了起来。
这房间已经坐了七人,除了县尉徐威没有来外,栖霞县能数得上号的官吏都已经到了,每人怀中都抱着一个女子,显得有些放浪形骸,和平日的道貌岸然大相径庭。
“赵捕头,过来坐吧!”
周思源指了指萧牧下首的空位对赵桓笑道。
赵桓也不推辞,走过去坐了下来,然后对周思源和其他人歉意道:“累诸位等候,是我的不是,这就自罚三杯……”
说完,赵桓直接将面前的酒杯倒满,连喝了三杯。
“呵呵,赵捕头真是海量……”
坐在赵桓下首的一中年男子赞道。
“王押司过誉了!”
赵桓对此人有些印象,知道此人是栖霞县的押司,叫王彦青,不过赵桓和他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押司是经办案牍等事的官职,和赵桓这个朝廷不承认的“总捕头”不同,押司却是在朝廷挂上了号的吏员。
不过,赵桓这个“总捕头”手下管着六百号人,论其真正的地位就不是押司这样区区一个文吏能比的了,所以王彦青对赵桓说话才这么客气,甚至有些拍马屁的嫌疑。
接下来周思源亲自给赵桓叫来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子作陪,赵桓也没有矫情,面上毫无异色地将那女子一把搂在怀中,和桌上的众官吏谈笑风声了起来,但他心中却在哀叹:“你们这些老东西是要教坏小孩子,老子今年才十五岁啊!”
赵桓来到栖霞县以后,一向做事稳重,这酒桌上的官吏都忽略了他的年纪,将他当成了官场上的同僚来对待,并没有意识到他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而已。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放下了平时的伪装,变得谈笑无忌了起来,就连县令周思源也讲了一个荤笑话,逗得他怀中的女子“咯咯”笑个不停。
其他人也不管这笑话好笑不好笑,都是轰然大笑了起来,有些笑得太夸张都跌到了桌子下面。
赵桓脸上也在笑着,眼神却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感叹:权利还真是个好东西。
“卑……卑职不胜酒力,要去如厕,暂时失陪了,抱……抱歉!”
这时,押司王彦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大着舌头对周思源和桌上其他人作了个揖致歉。
不过,王彦青的手落下时,有意无意地在赵桓背上戳了一下,然后这才转身离去。
“呵呵,卑职正好也有些内急,也失陪了!”
赵桓心中一动,也对周思源拱了拱手。
“去吧,去吧!”
周思源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继续和怀中的女子调笑了起来。
赵桓起身,默然无语地跟在摇晃着走在前面的王彦青身后,两人一起进入了在二楼角落的茅房里。
“吱!”
两人进入后,王彦青脸上的醉态却突然消失不见了,转身关上了关上了茅房门,并且插上了门栓,目光灼灼地盯着赵桓,语出惊人道:“赵捕头,你就要大祸临头了,还尚不自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