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稀罕。”宁墨尘说完,捧着苏落汐的脑袋就来了一个长长的法国热吻。直弄得苏落汐面红耳赤这才罢休。
一大早,医院里,已经乱做一团。
“就是她,玻璃就是从她们家窗户上掉下来的。”一个穿着橙黄色环卫衣服的老年人很激动,抬手指着病床上的夏遇道。“就是她,杀人偿命。关我们几个保洁的什么事啊,就算是我们负责清扫,玻璃掉下来的时候也是我们下班的时候啊……”
“是我们负责打扫的区域不错,但是玻璃掉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下班了啊。我们也不能时时盯着啊,就算是时时盯着,谁还没有个打盹的时候呢?”旁边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妈也道。“警察同志,我也认识这个女的,就是那家窗户里的人。”
乔安心吃惊,慌忙站起来,迎过来看着老人家身后的两个男人道,“您好同志,请问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夏父也在住院,夏母在旁边伺候着,夏遇不想让父母再为自己担心,便没有告诉家人。只道公司有事,她去外地出个差,用善意的谎言圆了自己住院的事。只是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因为失血过多,头晕得厉害,便请安心昨晚来陪床。所以,一大早,安心也在病房。
那两位便衣的警察没有直接回答乔安心的问题,直接走上床前,问夏遇道。
“你就是艾洛克斯中央公寓二十八栋一单元二八零三的户主吗?”
夏遇闻言强撑着身体道,“是。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涉嫌故意伤人,请你配合调查,随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个便衣的警察拿出了调查令,“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句话都将成为呈堂供词。”
“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安心不解,夏遇从昨天一直到现在都在病房,怎么就出事了呢,“我们一直都在医院,外面发生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就算你们要把人带走,也请把事情说清楚。”
夏遇听来听去才明白,是小区里出事了,那两个清洁工她认得,是常年在小区里打扫卫生的。心中默默送了口气,只要不是宴会那晚跌进悬崖里车祸的事就好,其他都是小事。
“请你配合我们回去调查。”
夏遇看了一下相关证件道,“既是调查,我想我是可以请律师的,麻烦警察同志给我几分时间,让我交代一下接下来的事。”
面对这样的场合,夏遇竟然一点也不慌张,面色平静道,“安心,我帮我联系一下楚凡,让他去派出所保释我。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先和警察同志过去,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就在前天晚上,夏遇离开宴会后在公寓酗酒,打碎了落地窗玻璃,并且将两只高脚酒杯丢了出去。因为是深更半夜,保洁人员没有把碎片及时打理干净,导致清晨一个溜着平衡车出门的孩子摔倒,有一块玻璃插进了右胸,差点伤着了肺部,好在有惊无险。最严重的的是有块玻璃碎片扎进左眼,极可能会失明。
呵,真是个倒霉见的,这世上竟然还有比她还倒霉的人,听完事故的前因后果,夏遇忍不住冷笑,“这孩子也真是倒霉道极点了,不知道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
做笔录的警察听了夏遇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严肃道:“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没同情心,在这说什么风凉话。那个孩子还不到七岁,正是最天真无邪的时候,却因为你心情不好,丢了一只眼睛,你不觉得愧疚吗?”警察同志忍不住呵斥。
“呵,同情?”夏遇冷冰冰看看那警察,“同情有用吗,同情就能换来爱人朋友和家产事业吗?我同情他,谁同情我,你看看我,谁来同情我……”夏遇扬起手腕,被一层层厚厚的纱布包裹着。“只有弱者才需要同情,我不需要,也不会同情别人,我夏遇从今以后,绝对不需要别人的同情。”
此时,夏遇的心已死,面如死灰,男友爱上了闺蜜,还联合闺蜜的老公毁了自己的家族事业,想想真的可笑,自己这辈子竟被一个乡下来的丫头玩弄于股掌。高傲如夏遇,如果可以真的很想一死了之。可是死了有用吗,死了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警察同志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自己想死没死成,却累及了无辜,那个七岁的小男孩又招谁惹谁了,偏偏摊上了这么个事,这不是天降横祸么。警察姐姐想到这也只能是叹息。
复又问道,“玻璃是你打碎的?”
“没错。”
“玻璃酒杯也是你扔下去的。”
“是。”
“那请你在这里签个字。”女警指着签名处让夏遇签字。
夏遇看到事故确认书,眉毛一挑道,“凭什么只有我签字,小区物业难道不应该承担责任吗?落地窗玻璃不结实不说,他们不应该二十四小时巡逻吗,幸好我只是掉下去了杯子,如果是我掉下去了呢?还有,那个孩子的监护人不应该负责吗?让一个七岁的孩子玩平衡车,这本就是很危险的事情,家长心里没点数吗。况且,在小区里玩平衡车,如果迎面来一条狗或一个人,撞到人怎么办,这个责任谁负……现在只是他自己摔倒了而已,难道家长不是应该先自己反省吗……”
“你这个女人,你现在说的是人话吗?你自己不想活了砸窗户摔杯子,那是你的事情,为什么要连累我的孩子?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三四岁的女人冲进警察局,对着夏遇便一巴掌甩了过去。
夏遇没有躲闪,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