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成器的东西。”何书林啐了一句,胸有成竹道:“你手下的那些酒囊饭袋,岂能和他们相提并论?”
说话间,何书林仿佛想到了海上的辉煌,眉间又露出了笑意:
“这些军士,可都是我从大明水师中调集来的贴身护卫。
别看他们以前很少出现在陆战中,却是最擅长遭遇战和阻击战,尤其是小规模围攻。
咱们大明的水师军团,在整个东海上那都是难求一败的!”
他一边讲述,一边招了招手,从身后剩下的军士手中接过了一件斗笠,扔在了何中奎面前。
“披上吧,省的感冒了又被你爹训斥。”
“谢过叔叔。”何中奎放下心来,把斗笠披在肩上后退到了一旁。
已经过了午时,天空中的雨才渐渐停了下来。
院内的兵刃交接声越来越低,等到云开雾散,打斗声才完全沉寂了下去。
何中奎站在门前,心口砰砰跳得厉害,忍不住再次回头看向了叔叔。
“叔,他们毕竟也属于镇抚司,就这样杀了……会不会有些不妥?”
“几个锦衣卫而已,杀就杀了,此处山高皇帝远,谁又能真的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回京后随便给他们安插个通敌叛国的罪名,难道还会有人追查不成?”
何书林皱着眉看向了何中奎,仿佛在责备他有些不成器。
“是侄儿多虑了。”何中奎点点头,摘下斗笠后朝着驿站门前走了过去。
“吱呀——”
还未等何中奎上前,驿站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看到眼前的景象,何中奎、何书林以及他背后仅剩的十几名军士,全都愣在了当场。
只见沈炼、卢剑星和靳一川傲立在门前,原本绣着黑灰色条纹的飞鱼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脸上、身上都挂满了血迹,嘴角笑容让他们看起来如同来自深渊的恶魔一般。
刀身上,大滴大滴暗红色的血液顺着血槽流下,滴落在地面上,却又仿佛滴在了何中奎的心头。
三人看起来都没怎么受伤,只是眉间和脸上露出了略有些惫懒的神情。
此时的王浩,却兀自站在庭院中,双腿隐隐感觉有些发软,勉强从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感中挣脱出来。
一只手拿着从地上捡来的长刀,拄在地上之后才能勉强站立。
倒不是说他就比沈炼三兄弟战斗力差,只是他的神霄锤法还没把步法和腿法完全融合在一起,光顾着用锤子抡人,脚下却有些僵硬,所以才被乱刀划伤了双腿。
虽说有系统属性的加成,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王浩却顺势装作不能走动,幽怨的看了一眼靳一川,笑骂道:
“为了追上你们,老子的长刀都没顾上拿,现在手头只有一把锤子,受了伤,医药费可得你们镇抚司来出!”
靳一川笑着点点头,紧接着,几人就像是商量好一般,齐齐把目光移向了马背上的何书林。
何书林顿时肝胆俱裂,噗通一声从马上摔落,随后脖子一歪,竟像是晕了过去!
“别他妈给老子装蒜,赶快爬起来,老子也许还能饶你一命!”
卢剑星狠狠地骂了一句,何书林立刻又爬了起来。
何中奎看着叔叔的表演,瞬间凌乱在风中。
要不然,自己也晕一个???
……